蒸腾的热气中,乔楚覃的筷子迟迟没有动。
\"笙笙,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苏怡笙停下动作,嘴角还沾着一点汤汁。
\"因为今天...\"他的声音哽住了。
女孩摇摇头,伸手擦掉嘴角的汤汁,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没关系的哥哥,我没事呢!\"
乔楚覃猛地低下头,额发遮住发红的眼眶.
\"你是怎么发现...他是坏人的?\"
\"那颗糖。\"苏怡笙用筷子戳了戳面条,\"难吃死了。\"
她鼓起脸颊,\"哥哥不会买这么便宜的糖给我。\"
乔楚覃抬起头,对上苏怡笙清澈见底的眼睛。
那双眼里盛满毫无保留的信任,让他胸口泛起尖锐的酸疼。
\"笙笙,哥哥跟你保证。绝对,绝对不会有下次!\"
那一夜的惊悸,在乔楚覃心上刻下永久的印记。
从此,苏怡笙三个字便融进了他的骨血里,成了最本能的习惯。
无论何时,他都需要确认她存在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比赛也好,家里也好······
他用近乎偏执的周全,将那个夜晚的无力感一点点吞噬。
从分不清盐糖到能做出一桌她爱的菜肴 ;从手忙脚乱到能把换季衣物收纳得妥帖整齐 ;从手足无措到对医院流程了如指掌。
远处突然响起的车鸣打断了回忆······
\"所以兄弟,后来在华京,你们总觉得我过分紧张,\"乔楚覃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屏保照片,\"和那些看起来驾轻就熟的照顾...\"喉结滚动,\"都是用教训换来的。\"
乔楚覃的话让吴泛和秦毅陷入了沉思,这段往事他们第一次听。
当年队里,没有人不知道苏怡笙的家教很严。
20岁之前,苏怡笙只要出总局大门过了天桥,都得先到他跟前报备。
那时女孩15、16岁还在二队的时候,某天假期晚上没有查寝,苏怡笙和林嫚跟着几个师姐溜出去唱歌。
怎料被隔壁包厢的黄远看见了。
黄远眯眼从门缝里瞅见几个小姑娘,顺手就给乔楚覃发了消息: \"兄弟,你妹也在这唱歌。你来不来?\"
乔楚覃盯着手机屏幕,拇指在屏幕上方悬停了几秒才按下锁屏键。十分钟后,他推开KtV包厢门时,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苏怡笙。\"
包厢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女孩正举着话筒的手僵在半空,缓缓放下话筒,\"哥......\"
\"谁带你出来的?\"乔楚覃的声音像淬了冰。
林嫚几人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那传闻中的门禁不是开玩笑。
\"那个,\"一个师姐硬着头皮解释,\"都是几个宿舍的人一起。今天不用查寝,纯女孩!\"
乔楚覃掏出钱包拍在桌上,金属扣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不是男孩女孩的事情,单我买了。\"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苏怡笙。
\"楚覃哥......\"林嫚还想说什么。
\"苏怡笙,过来。\"乔楚覃直接打断,伸手拽住了妹妹的手腕。“你们继续,但以后没有我点头。谁要是再半夜三更带她来这种地方。别怪我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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