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即便这般作态,又能如何?
不过终究马已经杀了,他自也不好再劝,只能任由庖厨将马剥皮取肉。
如此一匹马分食之后,袁术总算得了一顿烤肉,又敛起精神,率军朝着南方行来。而正值此时,刘备兵马已然抵达了宋国城下。
在当日秦瑱谋划之后,他们便即一路沿着水路而进。
因是春来冰雪消融,淮河直流逐渐解冻,又兼去年秋日下雨,河水已然再通。
为了尽快抵达,他们这次全然轻装上阵,于汝阴补充粮草之后,又一路进行与文稷汇军,带着总计兵马一万两千余人朝着宋国方向进发。
来到城下之后,见得城门禁闭,刘备便令文稷前去叫战。
奈何一连叫了许久,也不见城内出战。
“如今袁术已出兵陈国,城内皆是新募兵马,敌军自不敢出。”
“然则城内守将张勋,却受我军恩义,今欲取城,当唤此人出来一见!”
刘备闻听此言,自然卫士以盾护卫至城下,张口要见张勋。
“吾闻秦瑱此人善离间,如今主上不在,将军不可轻见!”
“如今城内兵马多为新募,我军不战,锐气已失。”
“若再避而不见,士兵以为我军胆怯,必然生变!”
“吾自当前去城上观之,方知敌军真意!”
说罢,不顾阎象拒绝,便来到了城楼之上。
由于宋国并非什么大城,城墙低矮,他们一到城上,便见刘备正陈兵于外。
“刘备无备,可令强弓手杀之!”
奈何张勋念及昔日恩义,自然不肯,只是开口朗声道:
“今闻刘牧前来,欲见末将,不知何意?”
刘备看着城上的张勋,便即笑道:
“昔日将军言说欲降我军,奈何家小不在!”
“如今家小已被我军所获,何以仍在此处率兵顽抗?”
听着这话,张勋顿时一脸羞愧,心想昔日被俘,刘备确实没有亏待自己。
眼下他们兵马不是刘备对手,如此顽抗,确实不该。
但念及袁术之恩,他又不能就此投降,只得哀声一叹,退至一旁。
“将军何时又与刘备勾结欲降?”
“却无此事,吾从未有叛主公之心!”
“既无此事,将军何故不与反驳?”
现在情况如此,由不得他不胡思乱想,你要是没问题的话,你就该反驳刘备,而不是一言不发!
可张勋现在自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叹气一声,朝着城下行去。
刘备在城外见此,自是笑道:
“将军不答,必是愿降,备自在城外等候将军来归!”
言罢又在护卫之中,朝着军中退去。
阎象看着好机会从眼前溜走,便顿足哀叹,也随张勋行入城内。
“兄长,张勋这厮言而无信,不若让小弟率兵猛攻,三日之内,必可下城!”
他已经许久未曾出征,这一次出战,自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可刘备早非昔日那个只凭勇力之人,如今喜欢打巧仗,见张勋今日羞愧如此,便摇头道:
“张勋虽未归降,然则其心已动,未可强攻!”
说着,他又看向了秦瑱问道:
“不知军师可有良策破敌?”
秦瑱见状,便起身笑道:
“吾自有策,但也需集思广益。”
“以孔明之见,此城当如何取之?”
自从当日跟从秦瑱学习之后,诸葛亮就成了秦瑱的副手,不仅开始处理民政,同样开始处理军务。
“依在下之见,此番我军虽攻袁术,大敌却在西侧!”
“故此城亦速取,而不宜强攻。”
“今见先生求张勋来见,乃使城内将相失和。”
“眼下张勋如此表现,必引城内将官多心,可再施攻心之法!”
“不若效仿四面楚歌之计,先在城外宣扬袁术已亡之信,再寻周围村庄百姓于城外叫喊。”
“如此,城内战意必失,军心涣散,便可不战而胜!”
“好个四面楚歌之计!如今欲要速胜,非行此计不可!”
刘备看着二人如此模样,自是点了点头。
“孔明此计可也,然则百姓不可随意驱使,可取些粮草钱财去村内好生言说,万万不可强求。”
言罢即令张飞文稷各领三千人马前往城外叫喊,又让孙乾、孔明带着钱粮前往村中召集百姓帮忙。
及至夜间时分,城内士兵才刚换岗,便听城外一时齐声大喝道:
“袁术已中计身死,顽抗当杀,降则免死。”
声音一奇,如潮水奔涌,绵延不绝,吓得城内新兵胆颤不已。
城门守将见之,心惧士兵哗变,又忙将消息朝着城内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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