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最后的千余魏军残兵,发出了生命中最后的咆哮。
与此同时,随着曹真一行的突围,他们已经被丁奉领军团团包围,速度越来越慢,要知道,骑兵一旦彻底停滞,就不可能再是步卒的对手,他们必须冲起来,才有一线生机!
“杀!帮我们的兄弟杀出一条路来!”
“杀!”
在曹休的带领下,这支残破的军队就好像一头遍体鳞伤、陷入绝境的猛虎,迎着从东面缺口汹涌而入,向汉军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他们放弃了所有防守,放弃了所有阵型,只是用身体,用刀枪,用牙齿,去撕咬每一个挡在面前的敌人,竟然真的带着残兵为为突围的曹真、蒋济一行杀出了一条血路!
“呀!杀!”
曹休作为魏国宗亲宿将,武艺本就不凡。更何况此刻的他彻底抛却了生死,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手中环首刀犹如一道死亡的旋风,一时间竟无人可挡!
“噗嗤!”
“铛!”
只见他一刀将一名汉军士卒劈成两半,温热的脏器和鲜血溅了他满身,他却毫不在意,接着反手横刀,精准地格挡住从侧面阴影中突然刺出而来的一柄长刀!
“魏文长!这次就做个了断!”
曹休看清来人,正是伤势尚未痊愈的魏延,不禁怒吼一声,刀势更猛,更加疯狂!
“曹文烈,别小瞧了你魏爷爷!”
魏延嘿然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凝重。
他并未与彻底疯狂的曹休硬拼,而是身形一闪,侧身躲过曹休势大力沉的一刀,顺势向前一步,直接欺入了曹休的怀中!
然而让魏延没有想到的是,曹休根本没有去躲避,甚至没有格挡,主动迎了上来!
“噗嗤!”
魏延的环首刀毫不费力地刺入了曹休的腹部,可不等他抽出,曹休便死死地钳住了他的持刀手臂,与此同时,曹休手中环首刀高举,怒劈而下!
“不好!”
魏延大叫一声,心知不妙,连忙奋力扭动身体,试图甩开曹休,竭力后退。
“噗嗤!”
刀锋落下,魏延虽然避竭力躲避,开了要害,却依旧在右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呀!”
魏延刚刚躲过这搏命一刀,曹休却像是感觉不到腹部的剧痛,再次怒吼着冲了过来,手中环首刀疯狂舞动,完全放弃了防御,每一刀都是奔着两败俱伤而去。
一时间,竟打得本就负伤的魏延节节败退,左突右支,转眼间身上又添数道伤口,已是强弩之末。
“死吧!”
曹休纵身跃起,一刀劈下!
“曹休!你休要猖狂!”
“铛!”
魏延怒吼一声,勉力格挡,但旧伤未愈,气力不济,根本挡不住这当头一刀,眼看便要被曹休斩于刀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从侧翼混乱的战团中杀出,手中一杆长枪悄无声息,却快如闪电,直取曹休后心!
“不好!”
“噗嗤!”
冰冷的枪尖轻易贯穿了残破的甲叶,透胸而出!
这一枪,精准,狠辣,致命,时机更是绝妙,正是从南门赶来,一直冷静观察战局的陆逊,陆伯言。
他看准了曹休与魏延死斗,纵身跃起,再无躲避可能的瞬间,趁乱偷袭,一举建功,直接刺穿了曹休的左肺!。
“陆……伯言……你这……鼠辈!”
曹休的身体猛地一僵,腹部与后心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口中鲜血狂喷,那双充血的眼眸却死死地盯着偷袭得手的陆逊,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灵魂。
“曹文烈,你……累了!”
陆逊的声音很轻,却如同死神的宣判。
“给我杀!”
周围的汉军士卒见状,立刻蜂拥而上,无数刀枪斧钺齐齐落下,瞬间将曹休高大的身躯淹没!
“呀!”
曹休奋力抵抗,但又身中数刀,不禁身躯微震,摇晃了两下,却仍旧死死地盯着陆逊,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但是随着鲜血的急速流逝,他眼中最后一丝神采也迅速黯淡了下去……
魏国宿将,徐扬都督,曹休曹文烈,身陨寿春城……
与此同时,曹真被数百骑兵护着,在蒋济的带领下,从曹休用生命杀出的通道中一路向北,冲破了汉军的围堵,直奔谯郡而去。
当荀攸、法正、庞统登上寿春的城楼时,城中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
城中四处火起,浓烟滚滚,那是魏军在最后时刻焚烧的粮仓在燃烧……
但汉军的旗帜终究还是在飘扬在了寿春的城头。
三位谋士默默地注视着这座燃烧的城市,神色复杂。
他们终于拿下了寿春,但这半月的激战,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终于将这颗钉子彻底拔除。
淮南,自此重归汉土,但所有人都知道,更大的风暴,正在从北方的青徐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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