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深吸一口烟后极其冷静的回答。
“当然!其实说实话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们,所以你们最好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在我死之前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不过,你现在考虑这些似乎太早了点,不如去想想秋千凝和秦逸杰现在在做什么,想想你忍辱负重一心庇护的男人为你又做了什么,一个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还值得你为他去付出和牺牲吗?他和秋千凝卿卿我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你的存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好像还是你的丈夫,而你是他唯一合法的妻子才对,不过这些,我看他可能早就忘了,但是我想这也不能全怪秦逸杰,毕竟任何一个男人身边有一个秋千凝这样的女人,又有什么事不会发生呢...。”
谋算人心向来都是方德隆的强项,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很清楚方曼诗的软肋在什么地方,一个人越是在乎什么,就说明越是缺少什么,方曼诗对秦逸杰的情感就是她致命的弱点,方德隆只要明白这一点就足够,因为方曼诗绝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用去教她怎么做,她也会知道该如何去帮自己处理掉麻烦。
而自己需要做的,仅仅只不过是如何去把方曼诗阴暗的一面激发出来,她身上虽然没有流通着自己的血,但在骨子里,方德隆相信她和自己拥有一样的灵魂。
方德隆把一张秋千凝偎依在秦逸杰怀中的照片漫不经心的推到方曼诗的面前,像推一颗棋盘上的棋子,动作简单得坚毅,方曼诗迟疑了一下后,终究惨然的冷笑把照片慢慢撕成两半,方德隆满意的微笑灿烂的像阳光,方曼诗恍惚间也感觉自己的冷笑在变幻中扭曲,如同穿过炼狱深处恶魂,邪恶的狰狞,方曼诗都有些开始分不清到底谁才是自己,方德隆的手已经按在她肩上,沉重的压迫感,方曼诗直不起身。
“陪我出去走走。”
从房间出来,才发现已是夜晚,天空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下去雨。
夜的漆黑总是伴随着死般的寂静,夜风袭过,空气中涌动的是潮湿,雨柱犹如一排排利箭倾斜着射向地面,方曼诗跟在方德隆身后毫无目的的行走,有一种沉闷的窒息,雨点溅落在伞上支离破碎像方曼诗凌乱的思绪,桥下的河水尽情的吞噬着大雨,急促的翻滚中出现巨大的漩涡,方曼诗感觉自己快要被吸进去被吞噬、撞裂、撕碎……万劫不复,她始终是无力的挣扎。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方德隆养了很多年的一条小狗,平时方德隆总是喜欢在静下来的时候,和这条狗自言自语的对话,但奇怪的是,方德隆从来都没有给这条狗取过名字,或许在他心中,这条狗只不过是他的另一个道具而已,毕竟对方德隆来说,有时候狗比人要安全和放心的多。
只是平时方德隆很少会带它出来,所以方曼诗很奇怪,为什么在这样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方德隆会让这条狗跟着他们。
暴雨已经侵湿了狗的身体,它停在方德隆的脚边,曲着身体缩成一团,因为寒冷而不停的颤抖,抖动着身上的雨水,一条生命只有喘气呼吸,微弱得像是被人踩在脚底下,方曼诗有些看不过去,把手里的伞挪了过去,那条狗似乎是有灵性的抬头看着她,眼神还是木然的空洞,只是多了一些卑微的感激。
方德隆一直沉默的站在桥上,忽然指着河水说。“你看到了什么?”
雨水的冰冷远不及方德隆脸上冷峻的漠然,方曼诗像看了一块恒久不化的寒冰,寒意透彻心底,心脏冻结成冰,片刻间四分五裂的散开。
“是无情,真正的无情,它可以承载很多东西,但都抛之于河底,它只有一个目标所以不会为任何事停留,如果它停下来就会变成一潭浑浊、腐坏令人厌恶的死水,再也没有人去敬畏和惧怕它,你就像这河水,只不过流淌的太慢,所以留驻于心的东西太多。”方德隆指着盘坐在地上的那条狗“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狗吗,因为狗永远都活在别人怜悯和施舍中,很轻易的就会被人遗忘,这样的动物令人讨厌和心烦,不过人和狗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我相信你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的人...。”
方德隆的目光又回到河水上,方曼诗呼吸开始变的沉重,有一种不安的躁动在心里蔓延,血管开始膨胀,流动的是潜藏得阴暗,她本来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只是现在已经不再明亮。
空气中窜动的是懦弱和私欲交汇的气息,想起自己为秦逸杰所做的事,想起自己忍辱负重为他付出的牺牲,然后方曼诗歌想到了秋千凝,想到了那个偎依在秦逸杰怀中的女人,就像她曾经被秦逸杰相拥一样,自己一直用卑微的方式想要得到那个男人全部的爱,甚至不惜一切的去成全他,哪怕是一次又一次被伤害,自己都坚信有一天还能回到他的身边。
可现在...如同方德隆所说的那样,自己正在被他遗忘,或者说已经遗忘。
在秦逸杰的面前,自己和这条狗又有什么区别,用各种方式摇尾乞怜的获取他的施舍和怜悯,但是现在,在他的眼中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秋千凝!秋千凝!
方曼诗近乎于疯狂的在口中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像是恶毒的诅咒,就是这个女人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没有她...如果没有她,方曼诗开始阴冷的笑,被雨水打湿的长发附着在额头,她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妇,一个被情爱完全折磨的完全崩溃的疯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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