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粽球把话说完，大齐就用他那只假手使劲一拍桌子，狠狠朝粽球瞪了一眼。

粽球被吓得猛地哆嗦，没说完的话也随着唾沫被他咽回到了肚子里。

“现在你还有心思想到以后呢？我问你什么就说什么，要不然等会掰你几根手指头，你还是一样说，何必非要闹到哪程度呢，是不是？”我商量着说。

粽球吓得脸都变了颜色，赶忙冲我点着头，结巴着说：“是申……申浩安排我……我……安排我干的。”

“申浩是网名啊，还是真名啊？”我问。

“真名。”粽球说。

“哎呦，还省事了，这么说你和申浩认识？”我问。

“认识。”粽球低着头说。

“他哪人啊？”我继续问。

“福建的，在厦门，好像是。”粽球说。

“什么叫好像是啊？”我不满意地问。

“是……是因为挺长时间没联系过了，所以我现在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厦门了。我是说，很长时间没在现实里联系了，不过我有他的电话，你可以打电话问。”粽球紧张地坦白着，还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拿了出来。

我笑着把手机推了回去，说：“你给我电话我也不可能打，现在打过去，不就把他吓跑了嘛。这样，你帮我个忙，把他约出来，就跟我昨天约你出来一样。”

“我……我不行，我怕我说不好。”粽球异常紧张地说。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在网上打字说话，他也看不到你的脸，就像平常一样。这样，你跟我说说你俩是怎么认识的，之前两次见面是怎么回事，我帮你编套词，然后你用你平时的语气在网上跟他说话。”

粽球不敢反抗我，认命一样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将他和申浩认识的经过跟我详细说了一下。

粽球高中毕业之后没考上大学，家里就给他花钱报名去北大青鸟学了计算机编程，申浩也是学校里的，但跟粽球不同班，彼此只是脸熟，没怎么打过招呼。后来毕业之后，他们建了个群，这样谁找到工作项目了，需要人手了，同学之间可以互相提携一下。

做水军帮人发帖、删帖这事，是申浩先做起来的，后来就开始在群里联系这些同学。粽球毕业回来也没找到什么工作，天天就骗家里人说自己上班，实际上就是去网吧玩游戏，靠游戏里打装备，或者帮人练游戏账号赚点小钱。一听说申浩那边有活干了，他就赶紧过去应征，于是从那之后，他便和申浩成了这门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粽球最近一次和申浩见面，是在前年过年的时候了，他当时要带家里出去旅游，后来选了厦门鼓浪屿。申浩作为合作伙伴，自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于是就接待了粽球一家。

我听完这个过程，套话说来就来了，我给粽球简单写了个稿子，大概意思就是让他再找一下申浩，说家里人还打算再去一次鼓浪屿，他也一起过去，正好借这个机会请申浩吃个饭，表达一些这几年对他的照顾，要是没有申浩，他可能还在网吧里帮人练号呢。

粽球又很负责任地自己组织了一下语言，感觉天衣无缝了，我们便又去了网吧，在那里跟申浩取得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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