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原本没桶么?”裴汲不确定道,“粪桶不都在那里么。”
丁涛摇摇头:“裴兄弟,亏你还是货郎帮,挑货的,都认不出二者的区别,马桶一般没有称,移动要靠车运,而粪桶的称是固定在桶上的,方便提拉,两桶模样都不同,你怎就看错了呢,整片地里一共就两个粪桶,一个在房子那边,一个刚才在这,现在这里这个跑去那儿了……”
裴汲定睛一看还真是这样,颇感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道:“我们是群英会,认不得马桶粪桶怎么了……”
贺新郎走到墙边想要复原下刚才的场景,然而刚做动作丁涛便制止道:“省省吧,先不说时间,就说那人做了这么一个大动作而咱们却丝毫没有察觉就够夸张了。”
贺新郎默不作声,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了一遍设想的路线,估摸了一下时间后叹气道:“走吧,这人惹不起,好在他没有敌意,要不然咱们三个就要大喊救命了。”
丁涛极为赞同,“就像是被侵犯的小娘一样。”
三人站在林子前犹豫了一阵,选择了另一条路回去。
逢林莫入……不得不说这个神秘浇粪人确实吓到他们了,
沉默着回到了小广场,于少欢正等着他们,“仪式开始了,陆景礼刚让陆隆来说,咱们恐怕待不了多久了,端木盈丰的狗腿子已经开始在附近探头探脑,谢家主怕是参加不完整个仪式了。”
“这混蛋真是麻烦,就不能砍了么。”姜且说着就又想莽上去。
“很快就有机会了。”于少欢也沉声道:“谢家主不可能一世不回建康,这次就先放过他,下回咱们一起砍了他。”
“妥了。”
二人说着见丁涛三人情绪不对,姜且便一把搂了过去,“怎么了,神不守舍的,这里是寺庙,既没女子也没鬼神,不该这样啊……哎呀,你们身上这是什么味啊,刚去茅房了?”
“我们刚才还真遇见鬼了……”
裴汲苦着脸把刚才的经历复述一遍,姜且讶道:“这倒真的奇了,丁兄和贺兄都是人杰,哪怕是刚才韩家那使剑的都不一定能瞒过你们耳朵做这些动作,莫不是韩道琛在离开后去种地了……”
姜且说着便说服了自己,恍然大悟:“啊,若这样分析,那喂寺里和尚吃屎的举动也说的清了……”
“那为什么我们看不到他人,韩道琛会避着我们?”裴汲认为绝不可能。
“当然啊,给人家的菜里掺屎是多么光明正大的事么?”姜且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怎么解释他后来把粪桶移走的举动。”裴汲辩道。
姜且略一寻思,“会不会是韩道琛真的想给寺里的菜地施施肥,但因为从没干过这活,所以没想到吃屎这一层关系,后来听你们三个说了,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便想着遮掩一下……”
裴汲目瞪口呆:“韩道琛凭什么会想给景岚寺种地啊……”
“这我怎么知道,大宗师的心思……”姜且耸了耸肩膀,“或许是爱好吧。”
“爱好种地的人会犯喂屎的错误?”
“行了行了。”于少欢见二人音调渐高,开口道:“一定不是韩道琛,也不太可能是他同级别的人,哪个大宗师都不会给人种地的,你们也别想太多了,我估计这个神秘浇粪人,该是一个精通潜行隐匿而且轻身功夫极佳的人,所以才能避过你们的耳目。”
“想来想去也只能是这种人了。”丁涛收了心思,笑道:“不过他为什么放到了和尚自己去浇地这事依旧说不清,一会还是提醒栖言老和尚一声吧,免得他们遭人暗算。”
“这能有什么暗算,在屎里下毒么……有那功夫为什么不直接下在饭里。”
“姜兄弟,你再说下去咱们今天中午谁都吃不得饭了。”
……
趁着几个人拌嘴,贺新郎轻轻拉扯了于少欢,缓缓摇头。
贺新郎自己就是擅长潜行隐匿并且轻身功夫不错的人,所以才会在想着模拟一番计算时间。
走街串巷是天下顶尖的步伐,一条街一条巷能有多长,在这种一定空间范围内的挪移,贺新郎自信宗师之下不会有人比自己快上太多。
于少欢见他模样,转念一想便懂了,心里微惊,将这事记在心里,想着日后小心防范。
见于少欢有了数,贺新郎也便不再多说,话口一转道:“今日出城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还不清楚,要看谢家主的,不过九成是要去北秦了。”于少欢短叹口气,“贺兄呢?”
贺新郎应道:“去北秦啊,我就不与你们一起了,这次回来是为了整顿东南分舵的,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而且吴宗尚在,我们还有得忙呢。”
于少欢连连点头:“理解理解,唉,多谢贺兄这番鼎力相助。”
“我只是来撑撑场子,哪里帮什么忙了。”贺新郎笑笑,“老丁呢?”
丁涛耸肩道:“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去长安,本来老家距离长安不到一千里,这可倒好,就因为走错了一条路,就绕出去了一万多里,嘿,这回谁也拦不住我去长安。”
“恩,看来咱们差不多出城就要散了,陆兄也要回江州了。”于少欢叹道:“真是舍不得啊。”
“我也是。”丁涛道:“欸,要不这样吧,我跟你们一起走一路,等到了北秦再分开。”
“那敢情好。”于少欢笑道:“不过我们要去齐地,不是很顺路。”
“嗨,都绕了一万多里了,还差这百八十里么。”丁涛大气摆手道:“况且咱们这次是去提亲的,这可是喜事,这半年来我干的都是脏活累活,难得有个喜事,可一定要参与进去,去去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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