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周等老头早已把路让开,见谢传敏先进去了,相互看看,撇了撇嘴,待谢洛华入殿后在相继而入,只于少欢一众留在了外面。
“你们也太冲动了。”谢茶本来是要跟入殿的,走到一半回身来埋怨道:“杀了韩化成便算赢了,还去招惹韩道琛做什么,幸亏他心有忌惮,要不然我们不是多添了许多麻烦事。”
“这怎么能是忌惮呢,这是理智。”贺新郎纠正道:“嘿,咱们就是个添头,韩道琛是觉得为了这个添头受伤不值,所以才收手的,这是谨慎的表现。”
“只是他谨慎的太过头了,细想来韩道琛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是忍字当先,以至于一再错失良机,我觉得他今日也是如此。”枪镰摸着下巴,思索道。
姜且颇为不满:“你哪边的啊,会不会说话。”接着转向于少欢急切道:“于少,跟大宗师过了一招,感觉如何。”
于少欢连连摇头,“毫无还手之力,尤其是最后,若非茶伯及时开口提醒,麻烦就大了。”
姜且纳闷道:“什么麻烦?”
“具体会有什么麻烦,我也说不出,只是觉得若再等个片刻,我就会很危险。”
谢茶连连摆手,解释道:“我哪有这本事,是陆二公子突然找我,要我赶紧说话打断的,唉,我当时见陆二公子表情严肃,心里慌乱,说出来的话也莫名其妙,好在目的达到了,嘿,现在听府主所说,那时还真有说道……”
陆景礼直愣愣的看着地砖,一言不发,贺新郎瞥了他两眼,略作思索,接话道:“于少的身子挡了我的视线,我没有看清楚,难道是他腰间的手化成掌了。”
于少欢点头应道,“没错,左手化掌,这是什么功夫……”
“三指四式!”枪镰低呼一声。
贺新郎点了点头,“三指四式,这是韩道琛将一生的所学功夫融会贯通化成的七招,这七招的成招也是他成为大宗师的标志。”
姜且闻言顿时来了兴趣,“这个掌该是四式里的了吧,是什么名堂,另外还有三指呢。”
“三指是指枪、指剑、指鞭……”
于少欢顿时想到了屈指一弹,这大概就是指鞭了。
“四式是掌钺、臂刀、拳锤和爪爪……”
“爪爪……?”姜且一呆,顿时捧腹笑道:“这招的名字跟其他六招比也太没有牌面了吧,尤其又是最后一招,让整套功夫听起来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
裴汲连忙道:“可不是嘛,我初听的时候也觉得很不舒服,便不想把这招放在最后念,可无论什么顺序,只要一提‘爪爪’,就莫名出戏……”
贺新郎也感到好笑,耸肩道:“这也没办法,爪这种兵刃本来就是从手的这个爪子取的名字,现在要连在一起念,只能只爪爪了。”
“就不能单一个‘爪’字么……”姜且说完之后默念了一遍,还是感觉不舒服,叹道:“没救了,招式名字无论是‘爪’还是‘爪爪’,都有种我们之中混进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的感觉。”
“好了,名字有什么打紧,值得你们这般大笑。”谢茶微笑捻了捻胡须,“那这掌的名堂,想来就是掌钺了。”
“我也没看清,不过大概就是了……”
陆景礼见贺新郎说话时一直看着他,没好气地道:“像是你看清了就能认得一样,没错,这掌就是掌钺,是舅舅功夫的起手,我见他似是有摆这个动作的意思,便让茶管事打个岔,散散他的气势,难不成你们还真想今日与他拼个我死你活嘛。”
姜且皱了皱眉,“听你这意思,我们一定会输了?”
“一定……”没待陆景礼说话,于少欢先答道:“不算最后的掌钺,我今日该是见到了所谓的臂刀、指鞭……或许还有指枪。”
于少欢仔细回想了突向林中被打回的感觉,越发肯定那是枪意,“这三招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更何况他还只是信手施展,若是认真起来,估计我们十三人的命都搭上,才能伤到对面的一个手指头。”
“所以韩道琛走了嘛。”贺新郎哈哈大笑,“他的一身功夫都在手指头上,人家的手指可金贵着呢。”
“钺……”姜且念叨了念叨,转头问道:“陆二,韩道琛这招为什么叫掌钺而不是掌斧。”
“钺是仪仗之兵,斧是杀伐之兵,以钺作为起手,重在势而不是力,唉,你的级别太低,说了你也不理解,回头冲着斧头练练,自己比较琢磨去吧。”
姜且撇了撇嘴,呸了一声,不再多说,于少欢却听在了心里,“陆兄,掌钺与【临剑】之间,可有什么联系。”
陆景礼微怔,面露讶色,“你还真是敏锐,我听母亲说过,舅舅少年时,家里想让他练剑,他不同意,执意要耍钺,便一边阳奉阴违的练剑,一边耍钺,而且【临剑】是王者剑,钺又是王者兵,两者间该是有什么联系吧……”
于少欢微微点头,心里突然升起了巨大的失望之感,刚刚没见到掌钺,真是令人遗憾。
丁涛听了半天,忽然问道:“听陆兄的意思,韩道琛是一种兵刃接着一种兵刃练的,这里面的顺序可有什么说道?”
陆景礼面露奇色,摇头道:“这我还真没有想过,三指四式是同时出现的,只有掌钺与其他六式不同,是作为起手,其他六式并没听说什么先后,而且成为大宗师后,也较少与人动手,他惯用哪几招我也不知道,丁兄的问题我答不了。”
“没事没事。”丁涛连忙摆手笑道:“哈,我也没有本事和胆量跟大宗师比划,问这个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枪该是最后的吧。”姜且忽然道:“那个韩化成不就是先练剑后练枪嘛,那剑和枪该是最后两个咯。”
“这可说不好。”贺新郎说道:“我听说韩道琛当年在战阵上用的是大枪,走江湖时耍的是长剑,这么说来这两种该是他最常用的,怎么会是最后两个钻研的呢。”
“行了,你们就是闲地,好容易给人打走,还琢磨武功干什么,赶快去厅里才是正经。”茶伯早就等不及了,“枪镰你带人守在外面,于府主、小姜,咱们进去看看,丁壮士、贺少舵主、陆二公子就请自便吧。”
最后三人算是客人,谢茶不好安排,便随口说说,三人哪会真的自便,笑笑便跟着一起进了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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