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媛的病需要一个过程，病情的好转，也必须经历一个反复的过程，方延知道。

“我明天给你打电话，如果她状态好的话，你就过来啊。”

方信执如是交代。

“好……”方延同意了。

他瞥向桌角的透明垫子，底下压了一张照片。

前天他过去，曾媛很清醒。

她微笑着喊他进来坐，帮他拿了水果吃。那天阳光特别好，曾媛就搬了小板凳找太阳晒，她还跟他讲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情，还翻出了这张照片跟他一起看。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怀念的微笑。

那张照片里面的自己，背着书包对镜头笑得很是开怀。那时候他还没这么高，那时候……曾媛从来不会叫他方展。

……

宋茆裹着厚实的被子，在被窝里折了一个心形。她盖得太暖和了，然后就一不小心睡着了。她折的那个心形掉落进她的被窝里，连着里面的温暖一起升温。

方延许久没收到她的信息，便知道她是睡着了。

刚刚还说了一通哥哥不在家，家里就她一个人，外面风好大，外面雪好大，今天天气好冷……

然后她就安稳地睡着了？

方延无奈地笑了笑，她怎么那么能皮，他心想。

关了灯，室内暗了下来。外面雪花纷飞，强烈的白『色』反光使得夜晚并不黑暗。

雪花无声无息地飘落，一层一层地叠加，在凌晨的时候已经盖满了他们每天走的路段。还有树叶的凹陷，干枯的枝丫，晃动的常青树……所有可以承重的空隙，都塞满了白『色』的晶体。

宋茆在一片银『色』的窗景前醒来，觉得今天的天分外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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