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种熟悉的,淡雅的花香,仿佛渗透进人的每个毛孔里,让人欢愉,不甜不腻,洁白的花瓣落在少女洁白的肩膀上。
谢琉璃抬起头,茫然的望着四周,好像又回到了梨花盛开的季节,仿佛前面有个高大而沉默的人影在等着自己。
是凤岚山吗?
从互相仇视利用到私定终身,到底还是分开了,以至于现在天各一方。
不对,我在哪里?
谢琉璃想起自己之所以回来到这,是因为巫清歌,那男人说,御兽之术说难不难,但你要先感知到自然的呼吸和你自己的心跳声,之后你会进入到自己的心魔中,堪破它,走出来,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
所以,我的心魔就是凤岚山吗?
谢琉璃想去抓住那人的手,幻境中的凤岚山回过头,却是一张七窍流血的脸,他喊:“琉璃,谢琉璃,你不要我了吗?”
扑哧一声,谢琉璃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他的身体,凤岚山难以置信的望着她,企图抓住她的手。
“我当然不要你了,真正的他还在等着我,所以我只能杀了你。”谢琉璃拔出匕首干净利落,眼前的凤岚山也化作一阵四散的梨花瓣。
是谁在哼着家乡甜水巷里的小调?
谢琉璃穿过池塘上的小石桥,见到一个精致的八角凉亭,那是正在唱歌的月歌。
谢琉璃心下一哽,知道凤岚山是假的,杀了就是,可就算眼前的月歌也是假的,她却偏偏下不去那个手。
“主人,你来了?”月歌看到她,直直的站起身,拍开一坛酒,浓浓的酒香传出来,就像她当年埋下的那几坛子美酒。玉手纤纤,把清澈的酒水倒进小酒盅里,抬手递给谢琉璃。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了过来。
恐怕这就是心魔可怕的地方,哪怕此件主人明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却还是不愿醒来。
月歌笑着饮下这杯酒:“主人,我早就灰飞烟灭了,这个我不是真的我。”就在谢琉璃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利爪自己伸进了心脏中,鲜血从她嘴角留下来。
“月歌,你做什么?”谢琉璃想捂住她的伤口,但却无济于事,死气在她脸上蔓延。为什么,为什么要再让她经历一次她的死。
“谢琉璃啊,你大概永远也不明白,我为何会一直追随着你。”月歌脸上浮现出解脱的笑容,“在七煞存里被封印的那几百年里,有人命我看守大门并镇守结界,就像是一个牢笼一样,我哪也去不了也报不了仇,但好在,你的出现打破了那里的一切。”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谢琉璃凝神。
“算了,总有一天你会懂。”月歌狠狠一推她,“去吧,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完成呢。”
“月歌,你说清楚!”谢琉璃被推得一个趔趄,等到转身站稳身子,凉亭和月歌都不见了,原地只余下一个四方石卓子和一坛冒着幽香的梨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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