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比划着那个玉玦的大小,笑着说道:“那块玉的质sè不错,当然比不上大东山存着的贡品,不过放在一般王侯家也算是难得的品质对了,那是先帝爷赐给本宫娘家的,所以上面雕的是皇帝制式,也不可能拿到外面戴去,一直都收在衣裳里。”
皇后有意无意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虽然穿着厚厚的冬衣,可是那手指依然陷进了丰盈里。
洪竹轻轻吞了口口水,小声陪笑说道:“好像在宫里没见娘娘戴过。”
“那块玉玦虽然挺温润的,但那水青儿太浅当年当姑娘家的时候时常戴着,如今本宫便不合适了。”
洪竹讨好说道:“娘娘天姿国sè,明媚不减当年,和姑娘家有什么差别再浅的水青儿都合适。”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厉sè,压低声音喝道:“说话越来越放肆了”
洪竹面sè大惊,赶紧重重地掌了自己的嘴一下,却依旧没有注意到皇后唇角那丝满足的笑容,与眼波里越来越浓的意味。
皇后昨儿个就知道了绣布进宫的消息,这种小事儿她自然也不怎么cāo心,自然有宫定例,往各处宫里送,太后那边自然是头一家,还有宫中那些有名份的娘娘一人送些,最后便轮到了长公主所在的广信宫。虽然皇后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个小姑子,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得着力巴紧着。
这时节东宫后厢便是在忙着分布绣布的事情,洪竹伺候完皇后,便没有什么具体事儿,他左右无事,便站在门外盯着那些身材苗条的宫女们忙碌,眼光那些宫女们丰满微翘的臀上扫着。
忽然觉着腰间一痛,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眉眼儿里尽是妩媚劲头儿的宫女正恨恨地看着自己。
他不由低声叱道:“秀儿你疯了这么多人,这是在宫里”
这个胆子大到敢掐东宫首领太监的小宫女,便是范闲曾经听到的那个秀儿,也是洪竹在深宫寂寞之中找的一个伴儿。
秀儿咬着下唇咕哝道:“你眼睛都在往哪儿瞄呢你也知道这是在宫里”
洪竹嘻嘻笑了两声,哄了两句,心想自己一个太监,也只好用眼睛手指头过过干瘾,值当吃醋他并不以为意,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好奇问道:“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他忽然心头一惊,压低声音说道:“别是要你去各宫里送绣布”
秀儿好奇看着他紧张的神情,微愕说道:“不是不知道今儿怎么回事儿,娘娘忽然记起一件好久都没有用的小物件儿,要我进厢房找找。”
洪竹心情微松,小心问道:“是什么物件儿”
“一块浅青的玉玦。”秀儿嘟着嘴说道:“也不知是谁多嘴,让娘娘想起这东西来这都多少年没有用的东西,一时间怎么找的到如果找不找,怎么向娘娘交代”
洪竹心头大喜,知道自己先前说的话终于起了作用,皇后娘娘终于想起要找那块玉玦。
便在这时候,一位宫女掩嘴笑着从他二人身边走过。
秀儿恼火嗔道:“笑什么笑”
那位宫女吐了吐舌头,说道:“就兴你们笑,我笑不得”
庆国的皇国,其实并不如百姓们所想像的那样光明堂皇,但也并不如那些小说家所虚构的一般黑暗恐怖。尤其是东宫里,皇后心知肚明自己的弱势与无奈,所以刻意在这些细微处下功夫,对于宫女太监比较温和,御下并不如何严苛,存着个广结善缘的意思。
而洪竹也是个惯能小意谨慎的人物,哪怕如今成了首领太监,对于下面这些人也不怎么颐指气使,所以那位宫女才敢开他们二人的玩笑。
“这是去哪儿呢”洪竹微笑看着那个宫女,以及宫女身后抱着两卷上好绣布的小太监。
宫女笑嘻嘻地行了一礼,说道:“这是送去广信宫的。”
洪竹笑着点点头,让她去了。
那名宫女叫王坠儿,能有姓氏,说明在东宫里还是比较受宠的人物。她带着两名小太监来到广信宫外,知道长公主殿下的习气,挥挥手便让两名小太监侯在外面,她一个辛苦地抱着绣布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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