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手执酒壶。正仰天长啸。
三天前,黄祖委任甘宁为蕲春令的任命终于下来,甘宁便一刻也不想在西陵多呆,拜别苏飞之后,当天下午便带着两百多部曲赶来蕲春上任。
不过,甘宁终究是个武人,处理公文判断诉讼却非其所好,于是,将县中公事委托给县吏以及县丞之后,甘宁便整日带着两百部曲在彭蠡泽中操练水军战法。
今日,甘宁却是偷得清闲,船放大泽随波流逐,一边痛饮美酒,一边纵情姿放。
一通长啸之后,甘宁顿感胸怀大敞,再一摇手中酒坛,却发现坛中已经没有酒了,当下回头对着船舱高喊:“阿奉,阿奉何在?”
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青皮厮应声出来,回答:“将军,何事?”
“拿酒来。”甘宁随手将空坛扔进湖中,伸手,“再拿一坛酒来。”
“将军,没了。”名叫阿奉的厮一摊手,道,“都让你喝完了。”
“胡!”甘宁愣了下,遂即怒道,“公翼送我十坛好酒,我分明只喝了九坛,分明还剩下有一坛,是不是你偷喝了?”
“没有,人断然没有偷喝。”阿奉一边回答,一边后退,眼珠却骨碌碌乱转。
“还没有,我都闻着你口中的酒味了,年纪竟然就敢偷喝我的酒,将来还得了?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甘宁着爬起身来,就要来追打阿奉,然而阿奉只是纵身一跃,就像一尾游鱼,嗖的一下滑入湖中不见了踪影。
“这厮,水性倒是长进不。”甘宁苦笑摇头。
甘宁正发愁不知道上哪找酒,忽听得一阵豪迈的歌声传来。
沧海一声笑,梆!
滔滔两岸潮,梆!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梆!
苍天笑,梆!
纷纷世上潮,梆!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梆!
江山笑,梆!
烟雨遥,梆!
大浪淘尽红尘俗世记多娇,梆!
清风笑,梆!
竟惹寂寥,梆!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梆!
苍生笑,梆!
不再寂寥,梆!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梆!
啦啦啦,梆!
啦啦啦,梆!
听着这豪迈到骨子里的歌声,甘宁一时间竟是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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