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溪悚然一惊,脸色突然苍白起来。
深思半晌,陆松溪发现,陆云的话似乎……并非没有道理。
格局如果放到整个大唐天下,那么李钦载来江南要杀的可能就不止一两家望族了。
谁不配合,谁敢反抗,谁死。
陆云语气低沉地接着道:“李郡公还对孩儿说过,他奉旨下江南,是带着杀人名额的,所以,李郡公肯定会在江南杀一批人。”
“但他并没有说,所谓的‘杀人名额’,究竟有多少名额,要杀多少人才够。”
陆云苦涩叹道:“父亲,陆氏投靠朝廷并非高枕无忧,孩儿听说这位李郡公可是一位杀神,他的手段可狠辣得很,与他为敌者,大多被灭得干干净净了。”
“孩儿以为,李郡公在江南一日,咱们望族都应小心应对,哪怕是咱们陆氏已投靠了朝廷,也要如履薄冰,对这么一位动辄灭满门的杀神,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陆云渐渐加重了语气,道:“任何事,先妥协了再说,土地什么的,并不重要,若被他抓住理由,满门尽屠,名下那些土地还有什么用?”
陆松溪久久沉默。
陆云不愧是陆氏嫡子,他的分析很有道理,利弊全都摆在眼前,傻子都知道如何取舍。
正要说点什么,突然听到刺史府外一阵急促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陆云是江州司马,见状皱眉喝道:“刺史府内如此失仪,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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