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神情陷入回忆中,缓缓道:“二十多年前,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咱家茅坑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
“好了好了,爷爷莫糟践孙儿了,说正事呢。”
李勣捋须微笑,另一手盘着珠串儿,动作手法已然很老练了。
“老夫知道,你今日突然回京,是为了天子封禅泰山一事,对吗?”
李钦载又惊了:“爷爷怎会知道?”
李勣冷笑:“老夫这双招子阅尽世人,你个混账一张嘴,老夫就知道你要吃什么味儿的屎……”
李钦载:“…………”
老头儿的嘴越来越毒了,是谁带坏了他?
“爷爷反对孙儿惹这桩祸?”李钦载试探着问道。
“你也知道是惹祸,为何不收手?”
李钦载叹了口气,却答非所问:“刘仁轨被廷杖,如今还躺在床榻上养伤……”
“与你何干?”
李钦载又道:“各地官府已下了征召令,待春播结束,便征调关中各县庄户,为陛下修路建行宫,此次大约要动用民夫数十万,用时一年多,国库所费,每天都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李勣眼里露出几分笑意:“这些又与你何干?”
李钦载叹道:“往大了说,位卑未敢忘忧国,往小了说,周围皆是愁云惨雾的庄户,孙儿自己的悠闲日子没法过,所以,孙儿必须阻止陛下封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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