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钦载到身后的部曲,都不自觉地散发出一股气势,这群人仿佛刚从刀山火海打了无数滚,在地狱的大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刹,险之又险地爬回了人间。
伤痕累累,恶鬼附身。
他们与周围的百姓没什么不同,可身上却带着一股血腥气。
那是战场硝烟的味道,是敌人和自己的鲜血糅合在一起的味道。
周围的人群仿佛感知到了这股味道,惶恐地避让一旁,导致李钦载和部曲们行走的一丈方圆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没人敢靠近。
李钦载走了一会儿,顿觉意兴阑珊。
“我说,”李钦载懒洋洋地道:“咱们中间是有人掉进茅坑没洗干净吗?为何街上的人都不敢靠近咱们?”
刘阿四挠了挠头,道:“小人也觉得奇怪,今日街上的人都有病吗?咱们身上又不臭,为啥离咱们这么远?”
李钦载瞥了他们一眼,道:“肯定是你们太久没洗澡,把别人熏着了。”
刘阿四不服地辩道:“小人上个月才洗过一回,干净着呢。”
“臭不要脸的你离我远点儿,误伤友军了!”
李钦载出门是为了赴约,薛讷昨日听说李钦载回了长安,连自家的买卖都不做了,连夜从蓝田县赶回长安,在长安最豪华的酒楼包下了阁子,就为给李钦载接风兼庆功。
酒楼离国公府不远,李钦载索性步行前往,懒得坐马车了。
一行人来到酒楼前,薛讷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李钦载后,薛讷两眼一亮,张开双臂便迎了上去。
“景初兄,久违了!”薛讷眼眶泛红,狠狠抱了他一下。
退开两步,薛讷仔细打量他,道:“听说你在西北身陷重围,还受伤了?伤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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