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燕国相沮阳的这番慷慨激昂的话,燕侯骜只是用目光愣愣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转过身,再次看向之前其望得入神的舆图。
“君上,楚国以总督府的名义治理燕地,至今已经有大半年了,如今燕地局势已经被楚国初步稳定但楚军依旧没有出兵攻打我们的迹象,臣以为或许是楚国已经不觉得我们是威胁了,所以才会无视我等,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以孤竹为根基,大肆在孤竹屯田,孤竹之地还可以以无终和令支为屏障,等我们在孤竹积蓄足够的力量之后,就往东面开拓,再建燕国社稷”,徐无大夫也是这般说道。
显然国相沮阳和徐无大夫已经有了共识,他们都希望姬骜不要自暴自弃,效仿越王再建燕国。
“孤竹虽好,但绝非我等久居之地”,这句话如同平静湖面上投下的一颗石子,在沮阳和徐无大夫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就在他们苦思冥想姬骜心中所想之际,燕侯骜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中响起,仿佛惊雷一般,让两人都为之一震。
沮阳满脸狐疑地看着燕侯骜,不解地问道:“孤竹距离蓟城有数百里之遥,地处偏僻,为何不是久居之地呢?”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远离蓟城的地方,为何会被燕侯骜如此贬低。
燕侯骜并未立刻回答沮阳的问题,而是转头看了沮阳和徐无大夫一眼,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舆图前。
他伸出手指,在舆图上的孤竹处画了一个圈,接着说道:“孤竹的西面是无终,北面是令支,这两处虽然可以充当屏障,但这两城太小了,根本抵挡不了多少敌人。”
沮阳和徐无大夫闻言,都不禁眉头一皱,但也很快就点头,他们显然对燕侯骜的话也是认同的。
无终和令支确实太小了。
然而,燕侯骜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而且,这孤竹的薄弱之处还并非无终和令支,孤竹最大的防御破绽,就是它毗邻渤海啊!”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沮阳和徐无大夫两人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舆图上孤竹南面的那片广阔的渤海海域上,仿佛能透过舆图看到那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
“昔日楚军之所以能够奇袭蓟城,就是因为楚军借助海军之力,自海上登陆,直扑蓟城,这才得手,这孤竹如今比起蓟城还要靠近大海,若是楚国再次从海上攻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燕国相沮阳一脸后怕的说道。
“君上目光如炬,臣等真是失职”,徐无大夫躬身请罪道。
“既然国相和大夫都支持寡人再建燕国,那就希望你们全力支持寡人开拓阳乐,寡人想要以阳乐为立足之地,向东开拓辽河以东大片土地,吞并萁子之国,那时就能再建燕国”,燕侯骜的眼眸之中露出兴奋的神色。
燕国相沮阳看到姬骜的这副神情,心里顿时明白,之前他并没有猜错,自家君上看似自暴自弃,但实则早有谋算。
阳乐位于辽河附近,乃是燕国最东边的城邑。
“君上,阳乐距离山戎太近,距离孤竹和令支太远,首尾难以呼应啊”,燕国相沮阳脸上露出忧虑之色。
“首尾难以呼应那就索性不要呼应了,孤竹、令支都不要了,我们直接带着所有的人口、钱粮前往阳乐,以后阳乐就是我们的国都,到了阳乐,我们就无需再担心楚军打上门了”,燕侯骜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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