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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 三分鼎(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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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殿内,早已撤去平素清雅陈设。

殿中央铺设猩红地毡,设一紫檀矮几,几上珍馐罗列:炙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整只野鹿置于金盘,银碟盛着如雪似玉的鲈鱼脍,更有诸般山珍海味,衬着窖藏三十年、色如琥珀的“菊正宗”美酒。

源赖光、织田信忠、丰臣秀时三人卸了沉重甲胄,只着内衬战袍,跪坐于矮几前。虽除却了兵刃血污,然三人眉宇间的煞气与长途奔袭的疲惫风尘却丝毫未减。

源赖光灰白鬓角汗渍未干,那道斜贯眉骨的刀疤在跳跃烛光下更显狰狞,他目光如炬,直勾勾盯着那硕大的鹿腿,喉头微动,显是饿极,却强自按捺,只等御前开席。

织田信忠坐姿笔挺如松,双手按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锐利如鹰隯,扫视着殿内陈设,带着审视与估量,仿佛在估算这殿宇能容纳多少甲士。

丰臣秀时则最为沉静,赭红战袍衬得他面如冠玉,他微微垂首,细长凤目半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前青瓷酒杯细腻的冰纹,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在摇曳烛影下显得愈发深邃难测。

一条天皇居中而坐,亲自执起那雕琢着菊花纹饰的玉壶,琥珀色的酒液汩汩注入三人杯中,醇厚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诸君一路血战,踏破贼寇封锁,星夜驰援,解朕燃眉之急,此功可昭日月!”天皇声音清朗,举杯相邀,“此第一杯,敬诸君忠勇,饮胜!”

“谢陛下隆恩!”三人齐声应诺,举杯一饮而尽。

源赖光饮得豪迈,喉间发出痛快的“咕咚”声,酒液顺着虬结的胡须滴落,他大赞:“好酒!三十年陈酿,果然有劲道!”

织田信忠饮得干脆利落,杯盏落案,发出清脆一响,目光灼灼看向天皇:“陛下,酒已饮,贼寇仍在城外嘶嚎!敢问陛下,破敌之策,何时颁下?臣之赤备儿郎,刀锋早已饥渴难耐!”

丰臣秀时则饮得斯文,酒入喉中,闭目微微颔首,似在品味其中醇厚,放下酒杯,方温言道:“陛下神武,自有乾坤在握。臣等唯陛下马首是瞻,静候钧旨。”

天皇放下酒杯,目光如电,缓缓扫过三人。

殿外雷声更密,狂风卷着湿气涌入殿内,吹得烛火明灭不定,映得四人脸上光影变幻,心思难明。

天皇忽而起身,负手踱至殿侧悬挂的巨大倭国舆图前,那图上山川河流、州郡城郭纤毫毕现。他背对三人,玄色袍袖衬着舆图上的锦绣江山,背影渊渟岳峙。

“诸君一路浴血杀敌,忠心天地可鉴!朕又岂是吝啬之人?” 天皇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敲在三人心中。

他霍然转身,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源赖光,手指猛地戳在舆图北端那片广袤之地,“赖光!”

源赖光心头剧震,虎躯不由自主挺直,那道刀疤因激动而微微抽搐。

天皇朗声而言,声震殿宇:“北地陆奥起,除却三藩旧地,总计十四州,尽归卿所有!朕任卿为镇守府将军,开府建牙,总揽北疆军政!为朕永镇北门,牧守一方,岂不快哉?!”

此言一出,不啻惊雷炸响。

源赖光只觉一股热血直冲顶门,眼前竟有些发黑。

十四州,镇守府将军,这远超他心中所谋百倍。那下野银矿虽好,又怎能与这裂土封疆、位比诸侯的权势相比?

他猛地离席,双膝轰然跪地,沉重的身躯压得地板都似呻吟了一声,额头重重磕在猩红地毡上,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嘶哑颤抖:“陛下……陛下厚恩!天高地厚!臣……臣源赖光,定当肝脑涂地,誓死效忠陛下!北疆之地,但有臣一口气在,绝不容外寇踏进一步!”

他抬起头,虎目含泪,那刀疤扭曲着,竟显出几分赤诚与狂热。

天皇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轻轻颔首:“爱卿请起,此乃卿应得之功。”

话落,目光随即转向织田信忠。

织田信忠目睹源赖光得此泼天富贵,心中亦是波澜翻涌,面上却沉静如深潭。

他心念电转:源赖光目光何其短浅!十四州虽广,北地苦寒,民风彪悍,治理不易,更有强敌环伺,岂是轻易能守?金银矿藏终有尽时,唯有兵权,才是立身之本,是攫取一切的根基。

这般想着,他腰背挺得更直,目光灼灼迎向天皇。

天皇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亲昵的责备:“信忠,关白之位,整日埋首案牍经卷,与群臣周旋虚礼,这等拘束人的勾当,确实委屈了你一身龙虎筋骨!”

织田信忠心头一凛,不知天皇为何违背了之前同三藩嫡子达成的协议,只是沉声应道:“为陛下分忧,臣不敢言苦。”

“好!”天皇抚掌轻笑,手指点在舆图南方那辽阔的海岸线与星罗棋布的岛屿上,“南方诸岛,民风未化,海寇频仍,实为帝国心腹之患。朕正缺一位能征惯战、威震海疆的征南大将军!

待天寻狩,平定南方诸藩,这开府建牙,总制南方军务、民政之权柄,非卿这等统兵帅才莫属!卿可愿为朕分此南顾之忧?”

织田信忠只觉一股热气自丹田升起,征南大将军,总制南方军务。这岂非是将帝国半壁江山的兵权尽付己手?

且是开疆拓土、名垂青史的伟业。远比困守平安京做那有名无实的关白强过百倍。

他再无犹豫,离席单膝跪地,右拳重重锤击左胸甲胄,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如同战鼓擂动,声音斩钉截铁,带着金铁之音:“陛下知遇之恩,信忠铭感五内!南方诸岛,便是龙潭虎穴,臣亦为陛下踏平!此身此命,尽付陛下驱驰!誓死效忠!”

天皇满意地点点头:“好!朕得信忠,如添虎翼!”

最后,那深邃的目光落在了自始至终最为沉静的丰臣秀时身上。

丰臣秀时一直垂眸静听,面上波澜不惊,仿佛源、织田二人所得滔天权势与他无关。

“秀时爱卿,”天皇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与沉重,手指缓缓移到舆图上京畿重地——摄津与播磨,“藤原氏把持朝政,祸国殃民久矣!其党羽德川氏盘踞港口,富甲一方,却与藤原狼狈为奸。

如今强敌压境,社稷危殆,此等蠹虫尤自拥兵自重,坐视京都倾覆。卿智计深沉,谋略无双,可愿为朕分此心腹大患,肃清寰宇,涤荡乾坤?”

丰臣秀时听了,心思电转。

天皇方才对源、织二人的封赏,他听在耳中,北疆、南国,一北一南,分封两头,既酬其功,更行驱虎吞狼、分而治之的帝王心术。

那十四州与南方军权,便是悬在二人头上的饵,亦是套在二人颈上的锁。自己若推拒此务,便是同时得罪了已得巨利的源赖光和织田信忠,三藩之盟,立时瓦解。

天皇这分化拉拢、借力打力的手段,端的是老辣狠绝。

想明白了这些,丰臣秀时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恭谨,起身深深一揖:“陛下言重!藤原、德川二贼,国之大蠹!臣恨不能生啖其肉!陛下但有差遣,秀时万死不辞!”

天皇凝视着他,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他那温润如玉的表象,直抵其内心深处的野心。

沉默片刻,天皇的声音陡然拔高:“好!天下苦藤原氏已久!关白之上,太政大臣之位空悬多年,非德高望重、功勋盖世者不可居之!朕观满朝文武,唯卿智勇兼备,深孚众望!卿可愿领太政大臣之职,总领百官,为朕廓清朝堂,扫清藤原余孽?!”

“太政大臣?!” 丰臣秀时心中剧震,饶是他城府深沉,此刻也险些失态。

这哪里是封赏,分明是架在火上烤。太政大臣,位极人臣,名头尊贵无比,然自藤原氏以摄关架空天皇以来,此职早已是虚悬的荣誉头衔,无半分实权。

总领百官?谈何容易!朝中藤原党羽盘根错节,行政实权尽在摄关与左右大臣之手。自己若接下,便成了众矢之的,藤原道长的眼中钉肉中刺。天皇这是要自己去做那吸引火力的活靶子。

这般想着,他正欲寻个由头婉拒,话未出口,天皇已然摆手。

“秀时!”天皇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洞察一切的了然,手指重重敲在舆图上摄津与播磨的位置,指甲划过桑皮纸发出刺耳的“沙沙”声,“欲求生富贵,需下死功夫!摄津、播磨,天下之咽喉!商贾云集,海舶辐辏,天下商税,半出于此!藤原、德川之根基,亦在于此!名器虽重,实利更珍!卿……莫非看不上这‘富可敌国’的根基之地?”

此言诛心,丰臣秀时只觉一股寒意自脊椎升起。

天皇不仅看透了他觊觎藤原、德川财富土地的心思,更用“富可敌国”四字,点明了他若拒绝,便是连摄津、播磨这泼天财富也一并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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