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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

第十一章一片光明——

与侯希白分手后，寇仲送徐陵一程，直抵洛水西岸，正是黄昏时分，彩霞挂天，

景色壮丽。

寇仲道：“陵沿洛水北上，天明前可抵洛阳，记得着李小坚持与我们一起入长

安，否则我们尚未到长安，他竟给人宰掉，那时谁都不晓得如何收拾残局。”

徐陵“嗯”的应他一声，一副心神不属，另有所思的神态。

寇仲讶道：“你在想什么？”

徐陵道：“我在想石之轩，那晚我感到有把握杀他，大有可能是他故意诱我出手

的错觉。我因青璇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反令我没有堕进他的陷阱去，且使事情出现戏剧

性的转变。”

寇仲怀疑道：“虽说不死印法是一种高明惑敌的幻术，但石之轩有那么厉害吗？你

不是告诉我当时你有种瞧通瞧这他的感觉吗？”

徐陵叹道：“真的很难说，上趟在蝠洞旁青璇的小筑，我便因自以为看透他吃大

亏，石之轩是没有人可换通摸透的。”

寇仲奋然道：“石之轩的问题始终要解决，因为你和我都不知他会否忽然发疯。兄

弟！我去啦！”

徐陵是第一批进城的人，他持有庞玉给他的正式证件，安然入城。

联络上李靖后，直入皇宫见李世民，后者闻得他大驾到，抛开一切事务，在本属王

世充的书斋见他。

李世民欣然道：“昨天傍晚，我接到父皇经我转呈你们的国书，我拿主意拆开看过，

父皇正式邀请你们赴长安商讨休兵结盟的事，且着我亲送你们到长安去。”

徐陵放下心头大石，至少李渊暂未有除去李世民之意，否则该立即召他返回长安。

道：“塞外联军方面有甚么消息？”

李世民现出忧色，叹道：“形势相当不妙，集结的军队增至四十五万人，沿太原北

疆分八处地方驻扎，日夕操练，气势如虹，若给他们兵分多路涌入太原，太原将在十五

天内失陷。目前土尚未有能反击这样一支雄师的力量。”

徐陵皱眉道：“冬去春来，他们在等什么？”

李世民双目神光闪闪，道：“若只是攻城掠地，抢劫破坏，他们肯定会在数天内即

越界南侵。不过颉利的野心不止于此，而是希望成为土的主人，就必须有更精密和有

效的部署和战略。颉利的目标是长安，既得长安，关不战而溃，稳固关后束侵洛阳，

那时长江以北将是颉利囊之物。”

徐陵点头道：“颉利以前是等待你的死讯，现在则须多付点耐性，坐看我和寇仲

在长安遇刺身亡。毕玄、赵德言等离开长安之日，将是塞外联军南下之时。”

李世民道：“寇仲对这恶劣的形势有什么看法？”

徐陵苦笑道：“他正为此企盼雀跃？”

李世民失声道：“甚么？”

徐陵道：“我可非夸大，这小早拟定全盘应付塞外联军的计划，首要条件是世

民兄你坐上帝位，当塞外联军倾巢而至，他会率领集大唐、宋家、江淮和少帅四军精锐

的部队，在关平原正面迎击以颉利为首的塞外联军，迫对方打一场以骑对骑的硬仗。”

李世民现出凝重神色，道：“寇仲在战场上的表现，我李世民不但自愧不如，且佩

服至五体投他。不过今趟敌势庞大，且塞外诸族毕生在马背生活，少帅这个想法不嫌太

冒险吗？”

旋又苦笑道：“此不失为最干脆俐落的办法，可一举消除突厥狼军对上的威胁，

把破坏减至最低，重振我华夏的威风，只是如若战败，后果不堪想像。”

徐陵正容道：“世民兄定要信任寇仲的军事天份，奔狼原之战是铁铮铮的事实。

对颉利的战术他体会甚深，而他更非鲁莽轻敌只懂好勇斗狠之徒。兼之他对联军大部份

领袖均有威慑力和影响力，只要初战得利，即可动摇塞外联军军心斗志。此战我们绝不

能退缩畏怯，闭城不出，只会助长颉利凶焰，加上诡计多端的赵德言，熟悉上形势的

香玉山，其破坏力不容忽视。为天下的福祉上洹个险不但值得冒，且是必须的。”

李世民讶道：“我还以为陵会不同意少帅打这样的一仗，岂知恰好相反，可见你

对少帅是信心十足。天下有谁比陵更清楚寇仲的能耐？既是如此，我李世民就舍命陪

君，放手让少帅全权处理塞外联军的南侵。”

徐陵心一阵感动，李世民正是这样一个人，绝不会拖泥带水，当机立断的决定

了未来最关键性的一场生死决战。

道：“寇仲能得世民兄全力，会高兴得要命。我们在长安诸事顺遂，争得李神

通和魏征两人，他们还可游说其他重臣。现在只欠常何，若可说服他站到我们这方

来，成事的机会势将大增。”

李世民微笑道：“东宫火器大爆炸这一手确是漂亮，最妙是王兄也弄不清楚是人为

还是意外。幸好那晚风大，否则只是烟毒足可祸及全宫，听说东宫事后有百多人不适病

倒，呕吐大作，要几天后痊愈。”

徐陵暗呼罪过。

李世民提议道：“陵可否多留两天，让我们好好聚话。”

徐陵摇头道：“我尚要去截住跋锋寒，请他掉头返梁都，刻下他该在开封和陈留

间的水道，对付准备突袭琬晶公主船队的杨干。”

李世民愕然道：“竟有此事？”

徐陵详细解释后，道：“世民兄可使人把邀请书送往梁都，我们会立即回应，且

定下人长安的日。此事刻不容缓，愈早抵达长安，我们应付塞外联军的时间意充裕。”

李世民欣然道：“能与少帅和陵携手合作，是我李世民的福份。我忽然感到土

百姓前途一片光明，自五胡乱华以来的黑暗纷乱一扫而空，苍生的苦难快要成为历史陈

迹。”

徐陵心涌起热血，寇仲的牺牲是值得的，何况寇仲本身并不视之为牺牲！统一

和平的契机，从未试过像眼前此刻的实在，这更是他对师妃暄青睐眷宠的报答。

寇仲抵达城门，梁都的少帅军始知主帅大驾回来，立即飞报虚行之、宣永等人，众

人大喜出迎。

寇仲与众得力手下在帅府大门相遇，笔直步人帅府，道：“事情有变，我要在一个

时辰后在主堂开少帅军成立以来最重要的军事会议，鲁叔呢？”

宣永答道：“鲁公到工场看谋公铸制他新发明的改良甲胄，我们立即派人通知他。”

寇仲压低声音道：“大小姐是否仍在这里？”

宣永相应低声答道：“大小姐前天起程到山海关，为我们向杜兴买优质契丹马，杜

兴现在给足少帅面，听说他在人前人后均自夸少帅是他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寇仲失笑道：“这小真懂看风驶舵，晓得谁对他最有利。嘿！楚楚和小陵仲呢？”

另一边的虚行之答道：“楚楚姑娘和陵仲少爷在内院嬉玩。蝶公、倩小姐和小鹤

儿等则结伙于运河下游寻幽探胜，怕要黄昏才回来。”

寇仲心涌起暖意，若天下太平，所有人过的都该是这种安乐日。

后面的邴元真忍不住问道：“少帅说的事情有变，指的是那一方面。”

寇仲跨步入大堂，倏然立定，追随左右的将领亲兵，慌忙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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