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兴衰。”

．寇仲说话艰难的嗫保问道：“阀主因何肯放过她呢？”

宋缺往他瞧来，双目奇光电闪，思索的道：“放过她？哈！我从未想过这种字眼。

我为何肯放过她？”

徐陵踏入酒馆，见阴显鹤神情木然的独坐一隅，桌上一杯一坛外再无其他，放下

心事。对命运他再没有丝毫把握，因美艳夫人的延误，使他不能迅速赶来，更害怕这么

耽搁，阴显鹤又不知会弄出什么事故。所以他要亲眼看到阴显鹤安然无恙，始能轻松过

来。

他移到桌另一边坐下，抓着坛口提起放下，叹道：“你不是答应我只喝两杯吗？

现在却是半坛酒到了你的肚内去。”

阴显鹤朝他瞧来，沉声道：“因为我害怕。”

徐陵不解道：“你怕什么？”

阴显鹤颓然道：“我怕到长安去，当年扬州兵荒马乱，这么一群小女孩慌惶逃难，

其前途令人不敢设想！

假若纪倩确是小妹逃亡的伙伴，却告诉我小妹的坏消息。唉！我怎办好呢？唉！

陵！我很痛苦！”又探手抓酒坛。

徐陵手按酒坛，不让他取酒再喝，心怜意大生。明显鹤平时冷酷孤独的高傲模

样，只是极度压抑下的幌，当酒人愁肠，会把他坚强的外壳粉碎，露出脆弱无助的一

面。唯一解决的方法，是为他寻回阴小纪，他始可过正常人的幸福生活。

阴显鹤显然颇有醉意，讶然往徐陵瞧来，皱眉道：“不用劳烦你，我自己懂斟

酒。”

徐陵无奈为他斟满一杯，声明道：“这是到长安前最后一杯，找小纪的事不容有

失。”

斟罢把酒坛放往他那边的桌面。

阴显鹤目光投进杯内在灯光下荡漾的烈酒，平板的道：“陵因何不喝酒，照我看

你也心事重重，离开成都后没见你露过半点欢容。”

徐陵很想向他展现一个笑容，却发觉脸肌僵硬，叹道：“因为我的内心也很痛

苦。”

师妃暄的仙踪忽现，令他陷于进退两难的处境，这不但指他被夹在寇仲和她间的

关系，还包括他对师妃暄的感情。假若师妃暄永不踏足凡尘，那他和师妃暄当然是始于

龙泉，止于龙泉，亦正是在这种心情下，他才全力去争取石青璇。但师妃暄的出现，令

他阵脚大乱，理性上他晓得如何取舍，可是晓得是一回事，能否办到则是另一回事。人

的情绪就像一头永不能被彻底驯服的猛兽。

他对师妃暄是余情未了，师妃暄又何尝能对他忘情。他们各自苦苦克制，筑起堤防。

阴显鹤举杯一饮而尽，拍桌道：”最好的办法是喝个不省人事，嘿！给我再来一

杯。”

徐陵苦笑道；‘’你可知我刚和人动过手，怀内尚有一颗五采石。”

阴显鹤瘦躯一震．失声道：“美艳夫人？”

徐陵点头道：“正是从她手上抢回来，她要从塞外逃到这里，当为躲避谋夺五采

石的敌人，现在这烫手山芋来到我们手上，若我们变成两个烂醉如泥的酒鬼，后果不堪

想像。”

阴显鹤拿起酒杯，放在桌央，道：“让我多喝几口如何？我答应是最后一杯。”

徐陵拿他没法，为他斟满另一杯，心神又转到师妃暄身上，记起早前在成都城外

她说话的每一个神态。

以她的标准来说，她对自己陷情不自禁，已无法掩饰，所以才会说出介意徐陵对

她的看法这类话。而更令他生出警觉的，是和她分手后，他有点心不由主的不断想着她，

这使他对石青璇生出深深的内疚。天啊！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辛辣的酒灌喉而人。

徐陵始发觉自己两手捧起酒坛，大喝一口。

放下酒坛，阴显鹤正瞧着他发呆，斟满的一杯酒出奇地完封未动。

徐陵酒人愁肠，涌上醉意，仍有些尴尬的道：“好酒！”

长笑声起，有人在身后道：“原来陵也好杯物。”

徐陵愕然瞧去，久违的吐谷浑王伏骞在头号手下邢漠飞陪同下，龙行虎步的朝

他的桌走过来。

徐陵慌忙起立，大喜道:“我正要找你们。”

介绍阴显鹤与两人认识后，四人围桌坐下，伙计重新摆上饮酒器皿，伏骞随意点了

几道送酒的小点，邢漠飞为各人敬酒，气氛骤增热烈。

酒过两巡，伏骞笑过：“我一直派人监视美艳那妮落脚的客栈，想不到竟发现

陵行踪，实是意外之喜。”说罢瞥阴显鹤一眼。

徐陵忙道：“显鹤是自己人，不用有任何顾忌。”

邢漠飞压低声音道：“徐爷可知塞外的形势自你们离开后，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伏骞接着进：“到我们重临上，始知原形势逆转，少帅军的冒起，使李唐非是

独霸之局，这也打乱我们的计划，对将来外形势的发展，再没有丝毫把握。”

徐陵环目扫视，酒馆内只近门处尚余两桌客人，附近十多张桌都是空的，不虞

被人偷听他们说话，问道：‘今趟伏兄到土来，有什么大计？”

伏骞苦笑道：“有什么大计？还不是为应付突厥人吗？你可知西突厥的统护通过

云帅与李建成暗缔盟约，此事关乎到我吐谷浑的盛衰兴亡，所以我不得不到原再走一

趟，本要与秦王好好商谈，岂知形势全非，使我们阵脚大乱。”

徐陵恍然道：“原来消息是从伏兄处传开来的。”

邢漠飞向阴显鹤敬酒道：“阴兄？”

阴里鹤以手封杯口，不让邢漠飞为他添酒，歉然道：“我答应过陵，刚才是最后

一杯。”

徐陵向朝他请示的邢漠飞点头，表示确有此事，续向代各问道：“塞外目下形势

如何？”

伏骞沉声过：“塞外现时的形势，是历史的必然发展，自突厥阿史那土门任族酋，

突厥日渐强大，击败铁勒和柔然后，成为大草原的霸主。从那时开始．狼军随各族酋的

野心无休止的往四外扩展势力，最终的目标是你们土这块大肥肉。杨坚的成功称霸，

令大隋国力攀上巅峰，亦正由于富强的国力，种下杨广滥用国力致身败国亡的远因。当

杨广初征高丽，曾使不可一世的东、西突厥，都臣服在大隋羹下，但三征高丽的失败，

耗尽大隋的国力，土的分裂，为狼军再次崛起铺下坦途，实是突厥人侵原千载一时

之机，换过我是额利，绝不肯错失这机会。”

探手举杯，哈哈一笑道：“我们少有这么把酒谈心的闲情，陵和显鹤有没有兴趣，

细聆外以人民战士的血泪写成的惨痛过去呢？那你们将会对现今的形势和未来发展的

可能性，有更进一步的深入了解。”

徐陵动容道：“愿闻其详！”

他知悉伏骞的行事作风，不会说伪话，更不会说废话，肯这么详述原委，必有其背

后的用意，故毫不犹豫地答应——

转自：卧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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