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上被风浪把船翻转的危险,故此我们只须把战利品控制在手来配合另一边的行动,倘能守
稳四条船,可令敌人失去方寸,将对方牵制。”
徐陵提醒道:“记着尽量不要伤人。”
不古纳台笑道:“徐兄放心,我的兄弟配备马索,擒马擒人都是那么拿手方便。去
吧!”
众人投进海水,迅速往目标潜过去。
换上──兵装束的寇仲、越克蓬、客专、别勒古纳台和三十多名室韦族与车师的精锐战
士,拉着马在林内耐心等待,计算时间。
别勒古纳台道:“石堡主要的防守力量是上层的八座箭楼,只要我们能迫至近处,扑登
上层,可从楼道往堡内杀进去,全力控制石堡出入的唯一大门,那时石堡将是我们手之
物。”
客专道:“少帅小心,听说宗湘花剑法高明,勿要轻敌。”
别勒古纳台笑道:“你若见过少帅在刀内斩杀深末桓,当不有此担心。”
寇仲哈哈笑道:“轻敌乃兵家大忌,不独是我,大家都应小心。时间差不多哩!兄弟
们!一切依计行事。”
众人同时翻身上马,一阵风般从林内卷出,全速投进林外的狂风暴雨去。
后方四百多名室韦和车师战士,分作两组,亦推前移至有利出击的位置,准备支援进
袭。
寇仲跑在前头,千里梦健蹄如飞,载着他往石堡驰去。
如何能完成对尚当秀芳的承诺,消弭这埸能把龙泉夷为平地、荼炭生灵的战争,他再无
半分把握,只能见一步走一步的行事,尽量增加手上的筹码,令拜紫亭知难而退,而他则凭
对突利的影响力,达致双方均可接受的和议。
唉!
这是何等困难艰苦的一回事?
宋师道和术等人仍在拜紫亭手上,加上和小师姨的恩怨纠缠,大明尊教与拜紫亭的暧
昧关系,呼延金、杜兴等的在旁作梗,盖苏可能存在的伏兵,伏难陀的影响力,令事情更
趋复杂,更难解决。而明早就是突厥人对拜紫亭定下献宝的最后期限,他只余半天一夜的时
光。
他对尚秀芳的承诺并非在一时冲动下的决定,而是晓得这亦是徐陵的心愿,所以不论
如何困难,他都要设法达到。
蹄声惊扰防守石堡的兵士,只见其两座箭楼现出守兵,朝他们的方向瞧来。
越克蓬加速越过寇仲,以学得唯肖唯妙,带点粟末口音的地道龙泉汉语大嚷道:“突厥
狼军来哩!大王有令!立即迎战!”
位于石堡上层正的钟楼,立即响起示警的钟声。
钟声传来,徐陵一方刚把四艘目标大船置于控制之下出乎料外的警报钟鸣,令他们不
敢轻妄动去找马吉算账,只能留在船上静观其变。
把一切浑和模糊的狂风暴雨,以跋寒锋、徐陵等的眼力仍看不清相隔近半里石堡那
边的情况,只猜敌人可鸣钟示警,寇仲那方的行动将非顺风顺水。
位于码头北驻军的营地像蜂巢被捣般众兵蜂拥而动,人马奔走列队,准备迎战,迅快而
不乱,显示出粟末兵确是大草原东北的精锐劲旅。
敲响第十下钟声时,号角声起,第一队百人骑兵驰出军营,朝石堡方向开去,看得众人
眉头大皱。
不古纳台当机立断,跳起来大喝道:“蒙兀室韦不古纳台在此,粟末小贼快来受死。”
他的手下呼在船上齐声发喊,传遍整个海港区,把风雨声也暂时掩盖过去。
营地方面的粟末兵闻声一阵混乱,把守望楼的侍卫此时才晓得四艘船落入敌人手上,忙
一股劲的也把望楼的报警钟敲响。
“当!当!当!”
钟声此起彼落,遥相对闻,把小龙泉送进腹背受敌的噩梦去。
营地的守军只分出一小队往支援石堡,其他人全往码头这边驰来,可见指挥将领权衡轻
重下,仍以夺回四船为首要之务。
不古纳台双目神光闪闪,暴喝道:“兄弟们!准备迎战!”
众室韦战士箭矢上弦,齐声呐喊。
跋锋寒取出射月弓,大笑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飕!”
劲箭从射月弓疾射而出,横过千多步的距离,命最接近的一座望楼上的守卫,贯胸而
入,守卫惨叫一声,堕往望楼下。
室韦箭士立时士气大振,欢呼喝采。
箭矢戳破风雨,各自瞄准的往冲来的敌人射去,有如暴风雨内另一股不守规矩的风雨。
徐陵留心阴显鹤,见他木无表情的扫视码头一带从船厂货仓库忙奔出奔入察看情况的
人,知他在搜寻宗湘花的倩影,心暗叹。
际此火热血战即要开的当儿,他的心神却飞到远在土一个从未踏足只能想像的小谷
内。身处的船儿荡漾于其上的大海把他和土的大江系起来。只要他愿意,即可扬帆驾舟,
沿岸南下,直抵往石青璇隐居避世的幽林小谷去。
自离开成都后,心灰意冷下,他把对石青璇的爱意努力压抑下去,不愿想她,不敢想
她。可是在龙泉与师妃暄决堤般的精神苦恋,不但燃起他对妃暄的爱火,更撩起他对石青璇
的思念和爱怜。
师妃暄在时,他的心神全注在她身上,对石青璇的思忆只像浮云掠空。师妃暄终于离开
他,还三番四次嘱咐他照顾石青璇,使他对石青璇本变得有如寒灰的心活跃起来。何况怀内
尚有一枝奉尚秀芳之命赠送给她用油布包裹好的天竺箫。
失正是得。
自己是否一个从不为己身的幸福努力争取的人呢?
“飕!”
一枝劲箭从头顶掠过,徐陵惊醒过来,只见码头前全是往船上狂攻过来的粟末战士尽
管在室韦战士的箭网下人仰马翻,仍是奋不顾身,前仆后继的杀来。
血淋淋的残酷战争,把他因石青璇而沉于温柔**滋味的天地硬扯回来。
拜紫亭说得对,大雨确是利守不利攻,纵使对方人马多上几倍,亦难施全力。
徐陵大喝一声,双拳齐出,把两个刚要扑上船来的粟末战士轰到海水。
阴显鹤大喝道:“马吉在那边!”
徐陵又起脚踢飞另一名敌人,偷空瞧去,只见马吉和三十多名手下从营地策骑驰出,
望北而去。当是见势不妙,想落荒逃走。
跋锋寒喝道:“陵和阴兄去追马吉,这里交给我和不古纳台。”
徐陵和阴显鹤扑上码头,登时令敌人阵脚大乱,以为他们下船来反击。那知两人斩瓜
切菜的击倒十多个敌人后,翻上夺来的两匹战马,朝马吉方向追去。
攻打小龙泉的突击战,在漫天风雨全面展开。
泊岸的其他大小船只纷开离码头,以免殃及池鱼,在码头负责搬运上落货的脚夫,只恨
爹娘生少一对脚,能上船的上船,来不及上船的只好往附近丛林逃去。
号角声、喊杀声和风雨声浑为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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