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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三十卷

第十二章与虎谋皮——

寇仲赶抵洛阳，向城门守将求见王世充，报上寇仲之名，立即惊动郎奉亲来接待，

寒暄一番后，郎奉陪他坐马车入宫。

寇仲重游旧地，见到天街仍是繁华兴盛，想起不久后这座比长安更伟大的名城将饱

受战火的摧残，心岂无感慨。

郎奉口不对心的道：“圣上这几天不时提起少帅，定因预感少帅会大驾光临。”

寇仲心暗骂，王世充诸将数郎奉和宋蒙秋两人最得其爱宠，非因两人有什么本

领，只因他们擅长捧迎吹拍的官场之道，又赢得太王玄应的欢心。

秦叔宝、程咬金已去，只有大将张镇周和杨公卿堪猜测将材，可惜却被王世充起用

的亲族排斥。

在王世充族内，只有年青的二公王玄恕似有点能为，其他的实不屑一提。

一旦大唐军攻来，天晓得有多少人会叛郑归唐？王世充刻薄寡恩，李世民厚待贤材，

良禽择木而栖，单是这方面，已非他寇仲能力挽狂澜，唯一方法是先赢取第一场大战，

以稳住离心将士，使他们觉得跟李小亦不那么稳妥。但要胜李小纵横无敌的黑甲精

骑亲卫，气势如虹、装备精良、训练优越的雄师，又谈何容易。

思忖间，郎奉道：“杨公宝库虚有其名，失之不足惜，只要少帅肯为圣上效力，不

是等若坐拥宝库吗？何况旧隋三都，以洛阳的库藏最厚。”

寇仲心想郎小你消息倒灵通，晓得杨公宝库内有什么东西，顺口问道：“杨干

之乱究是如何了局？”

郎奉冷哼道：“干竖，以区区庆州总管之位，挟一地方帮会之力，意敢兴兵作

反，当然落得惨败收场之局，现在京兆联被列为叛党，再不容于关。”

寇仲道：“李世民是否坐上太宝座？”

郎奉阴恻恻的笑道：“李建成今回确被杨干累得很惨，幸好有诸贵妃为他求情，

大臣封德彝等亦向李渊为他开脱，结果是建成叩头谢罪，奋身自投于地，几至于绝，始

得勉强保住储位。最后李渊只归罪于允王圭，右卫率韦挺和天策兵曹杜淹，找几个替

死鬼代罪了事。”

寇仲糊涂起来，不明白此争与王圭、韦挺有何相干，想心亦像杜淹般是杨干的内

奸。再问道：“杨干又如何？”

郎奉道：“杨干的叛军被李世民率兵击溃，全军覆没，只杨干孤身突围逃走，

不知所踪。”

听得李世民当不上太，寇仲燃起新的希望，试探道：“淑妮小姐不会受到牵连吧？”

郎奉愕然道：“李渊对她只有宠爱日增，怎会受牵连？”

轮到寇仲大惑不解，奇道：“淑妮小姐与杨杨虚彦关系密切，这个……”

郎奉压低声音道：“淑妮小姐刚有孕在身，怀下李渊的骨肉，李渊那色鬼对她爱怜

只嫌不够，怎会冷落她？杨虚彦虽与杨干有渊源，却没有参与今次叛乱，李渊是念旧

的人，所以他的地位仍是非常稳固。”

寇仲差点冲口指出李渊已晓杨虚彦是石之轩的徒弟，心想李渊确是糊涂，或其另

有些微妙的内情，是他不晓得的。

马车驶进皇城，寇仲收拾心情，作好应付老狐狸王世充的准备。

徐陵大摇大摆的入城，依高占道的指示，来到弘家帮总坛的大宅外，报名求见。

事实上不用他表露身份，早在进城时把关的已认出他是徐陵，暗派人去向陈式通风

报讯，当然瞒不过徐陵的耳目。亦可知他和寇仲的图像早给分发往弘家帮的各处分舵，

藉以侦察和监视他们的行距。

陈式在内堂见他，这弘家帮之主，雷指的结拜兄弟，大约五十上下的年纪，留着

一撮浓密的山羊须，身材等，稍见瘦削，五官端正，眼神灵活，确有点帮主的气度。

他表现出地分的热情，客套过后，两人坐下喝茶说话。

徐陵微笑道：“在下有几句话，想和陈帮主说。”

陈式是老江湖，明白他的意思，吩咐手下退往厅外，肃容道：“徐爷是我陈式一向

景仰的人，就算没有指的关系，我陈式仍以能为徐爷效犬马之劳为荣，何况指是我

上香立誓的拜把兄弟。”

他说得言辞恳切，若非徐陵晓得真相，肯定不会对他起疑心，刻下则只觉他虚假

得好笑。

陈式又漫不经意的问道：“少帅没有徐爷同行吗？”

徐陵淡淡道：“少帅另有要事，帮没同行，在下今趟来弘家，只是要通知占道他

们一切无恙，可以放心离开。”

陈式皱眉道：“贵属刚离城接应另一批兵马，不知何时回来。”

徐陵微笑道：“他们走了！”

陈式失声道：“什么？”

徐陵好整以暇的笑道：“陈当家得听清楚我徐陵说的每一句话，若非我徐陵

念在当家是雷指的结拜兄弟，又曾帮过在下的忙，我们就只有凭武力解决一途。”

陈式变色道：“徐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陵双目神芒大盛，盯着陈式道：“陈当家是汉的话，就该敢作敢认，不要浪

费我的唇舌。更何况天策府的人随时来到，趁这机会我们先研究出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岂非胜过变成你想我死，我要你亡的敌人。”

陈式愕然无语。

弘农帮说到底仍只是州郡的小帮会，就算有天策府在背后，但惹恼了像徐陵、

寇仲此等名慑天下的顶尖人物，仍是非常不智。

徐陵来完硬的，又来软的，好让对方下台，压低声音道：“我当然晓得陈当家是

迫于无奈，怕开罪李家，异日唐军东来，要吃不完兜着走，所以纵使我知道陈当家暗助

李世民，我们仍是谅解你的。不过一错不能再错，我和寇仲素来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有仇必报”根本不是徐陵的作风，但为达到目的，只好照说出来。

陈式像忽然衰老几年般，眼往下垂，颓然道：“唉！叫我怎还有面目见指？

兴昌隆的卜廷和田三堂亲来见我，陈说利害，我若只是一个人，还可有那么远逃那

么，但片忍心让跟我的众兄弟家破人亡。”

猛又抬头道：“徐爷快走，他们恐怕已进城！”

徐陵倏然道：“我若走掉，陈当家如何交差？放心吧！我能从关来到这里，自

然也能从这里到任何地方去。只希望陈当家能悬崖勒马，高抬贵手，放过占道他们，否

则纵使我明白陈当家的为难处，寇仲亦不肯罢休。”

同时暗怪自己和寇仲疏忽，定下弘农作会合的地点浑忘李世民可从兴昌隆追查他们

和弘农帮的关系。

陈式断然道：“徐爷能以德报怨，我陈式一定会有回报。徐爷请立即离开，我会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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