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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奇兵暗渡
白原把一叠画在布帛上的地图,摊开在帅帐旁临时支起的简陋木桌上,寇仲、徐陵
和宣永不约而同俯头细看。
宣永指着一道斜斜横跨地图的大山脉道:“这就是大洪山,连山路都清楚列出,这么精
细的地图,我尚是首次得睹。”寇仲眼利,把图角的一行小字读出来道:“白原敬制”
哈,原来白兄是绘地图的高手,失敬失敬。”白原谦让道:“只是家传小道,算得甚
么?”
徐陵叹服道:“白兄用的笔必然比一般笔尖硬,否则怎绘得出如此纤巧的线条,还有
多种颜色,好看悦目。”
寇仲拍案道:“最厉害是不会脱色,颜料定是特制的。”
白原见自己的手绘地图这么受到欣赏重视,心情稍佳,欣然道:“在下历代祖宗均是
地师,钻研风水五行之学,所以我自幼便随家父四出观察山川地形,并绘图为记,只没想过
日后会作军事的用途。”
宣永道:“从这里到飞马牧场,至少有百多条路线,兼之我们又有熟悉山川形势的白兄
带路,还怕他甚么。”
白原苦笑道:“由于有大洪山及数条大河阻隔东西,所以事实上只有山内的五条路线
和大洪山南、北两线,最糟是设哨的地点都是在下设计的,无论如何隐蔽行藏,均难逃对方
耳目。唉……都是我不好!”
寇仲得意道:“若我们不是往飞马牧场去,而是直奔夷陵,那又如何?”
白原颓然道:“那就更糟,萧铣曾嘱咐董景珍,说从两位与李密之战,看出两位好
用奇兵,所以大有可能奇袭夷陵,故须作好防备。而且到夷陵唯有从长江前去一途,势将更
易暴露行藏。”
徐陵道:“白兄知否安隆和朱媚返回汉内的路线?”
白原双白一寒,冷然道:“自是取道长江,那才不怕被辅公佑追上。”
寇仲精神大振道:“他们有多少条船?”
白原道:“是由十艘运酒船组成的船队,我们便是乔装为运酒的脚夫潜到这里来的。
船队该仍留在同安西面的一个渡头,诈作装运制酒的原料,实则是等待安隆。”
寇仲哈哈笑道:“这叫天助我也,现在我们立即至速赶路,务要在安隆和那毒妇抵达
前,把十艘运酒船据为己有,那么我们暗渡陈仓之计,将可继续进行。”
宣永应诺一声,赶去通知其他将领。
白原激动地道:“少帅请为原主持公道。”
寇仲搂着他肩头道:“白兄放心,只怕你到时会难舍旧倩。”
白原“呸”的一声,冷哼道:“就算把这毒妇碎尸万段,我也绝不皱半下眉头。”
徐陵道:“杀朱媚容易,安隆的武功却是非同小可,若给他漏网,可能会坏了大
事。”
寇仲点头道:“所以我们定须谋定后动,布下大罗地网,教安隆逃走无门。”
白原默然半晌,摇头道:“是我不好,没理由要你们为我犯险,我亦不值得为这贱妇
冒这个险。我们抢船后立即西上。君报仇,十年未晚。让安隆和那贱妇扑一个空,而后面
则有辅公佑的追兵,已可令我非常痛快。”
寇仲笑道:“好!总之我寇仲担保为白兄雪此深仇,白兄精神如何,我们还要靠你带路
哩!”
此时手下牵来健马,白原飞身上马笑道:“只要想起那践妇,我便精神百倍,两位请
放心。”
寇仲、徐陵、宣永、白原跳下马来,掠上坡顶,在星月辉映下,下方半里许外处流
过的大江波光褶褶,靠渡头处泊着七艘型风帆,灯火黯淡。
寇仲道:“谢天谢地,白兄果是地理专家,使我们可赶在那对狗男女的前头,但为何是
七艘而非十艘?”
白原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者那三艘另有任务吧!”
徐陵道:“把守船上的是甚么人。”
白原道:“都是安隆的手下,我们定要杀个精光,以免走漏消息。”
寇仲见徐陵的剑眉立即紧蹙起来,忙道:“那太残忍不仁,只要将他们全部生擒,再
在一处荒僻无人的江岸释放,他们想通风报讯亦难以办到,只有信鸽才可快得过我们。”
白原愕然道:“少帅的作风与朱粲父女确是截然不同,唉!”
宣永安慰他道:“往者已矣,最紧要放眼将来。”
转向寇仲道:“属下曾在黄河多次率人袭击靠岸的敌舰,少帅只须定下进攻时刻,保证
一切妥当。”
寇仲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擒人夺船,以快打慢,以有备胜无备*纯煅*痛快!”
徐陵鬼魅般掠回来,到了躲在岸旁-堆乱石后的寇仲等人之前道:“船上的防守稀松
平常,每船只有水手十多人,只要我们行动够快,保证可一网成擒。”
寇仲向身旁的宣永打出行动的手势,后者立即发出夜枭的鸣声,伏在岸旁的七组合共七
百人的队伍,应声没入水里,无声无息的往七艘风帆游去。
宣永向发出讯号,白原闻讯率领一队四百多人的骑队,从山路处驰出,阵容鼎盛的朝
渡头驰去。
密集的蹄音,粉碎了江岸深夜的宁静,把江水流动的声音完全掩盖。
泊岸的帆船亮起灯火,人影闪移,注意力全集到白原和伪装的手下处。
白原排众策骑而出,高呼道:“立即召集所有人,准备开船。”
船上有入应道:“所有人都在船上等候!大老板呢?”
白原叫道:“大老板即到,但后有江淮追兵,快让我们上船。”
船上的人听到有追兵,立即慌了手脚,降桥板的降桥板,扬帆的扬帆,乱作一团。
寇仲凑到徐陵耳边道:“成功啦!该轮到我们出马。”
“咯!咯!”
寇伸接着推门而入,对从床上坐起来的徐陵道:“醒来啦!”
徐陵没好气道:“吵也给你吵醒。”
寇仲坐到床沿,伸个夸张的懒腰,道:“我也睡得不省人事,看!至少是日上四竿
哩!”
徐陵深有同感道:“我现在才明白甚么叫劳师远征,非智者所为。我两个已是出名捱
得,但咋晚睡下床时,仍像浑身骨头都散掉的样。”
寇仲望往舱窗外普照大地的明媚阳光,道:“今次算足有点运道,碰上白原,否则便
跟自投罗网没甚么分别。现在我们扮作安隆运酒料的船队,又有白原这货真价实迦楼罗国
大将出面打点,你说还有破绽吗?”
徐陵沉吟道:“当安隆和朱媚赶到渡头,发觉七条船全失去踪影,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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