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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步出酒楼,秋风吹来,酒意增两分,寇仲扯着徐陵朝倚红院的方向走了十多步后,低声道:似乎有点不妥,那两人的对答来得太合时了,似还怕我们不知怎样到倚红院去,说得清楚无遗。照我看这两个定是沉落雁的人,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徐陵正以他那对醉眼溜览街上人车争道的热闹情景,闻言一震道:你说得不错。
既然李志会是沉落雁的人,这两个家伙也可能是她的人。唉!现在到那里去好呢?还是先找处躲藏的地方为妙。
寇仲心痒难熬地道:不去倚红改去倚绿好了。
忽地朝着一个路过的行人,恭敬问道:请问这位大叔,附近除倚红院外,还有那间是有规模,多漂亮姐儿的青楼呢?
那被他拦着的是个中年书生,闻言露出鄙夷之色,呸的吐了一口痰,不顾去了。
徐陵哈哈笑道:你道是要问去那里考科举吗?找青楼定要拣些二世祖模样,一眼看去便知是酒色过度的人来问在行,看我的!
环目四顾,刚好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后方停下,走下来一个贵介公,还跟了两个随从。那公年在二十三、四间,相貌俊俏,但脸容带点不健康的苍白,似是弱不禁风,深合徐陵问道的条件。
寇仲猛地推了徐陵一把,累得徐陵跄踉跌前两步,到了那贵介公跟前。
两名随从立即手按剑把,露出戒备神色。
徐陵硬着头皮,一揖到地恭敬道:这位公,在下有一事相询,请公勿怪在下唐突。
那公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他,微笑道:仁兄有话请说。
徐陵不好意思地凑近了点,防怕给旁人听到的压得声音低无可低道:我两兄弟想知道这里除倚红院外,还有那间青楼是好的?
那公大感愕然,旋又露出志同道合的笑容,叹道:你是问对人了。我老爹正是开妓院的,就是在隔邻鸿园街的翠碧楼。论规模和姑娘,倚红院拍马都追不上。不过现在时候尚早,你们先去随处逛逛,到酉时来。只要说是我香玉山的朋友,保证没有人敢侍候不周。仁兄请了,我还有要事去办呢。
香玉山走后,两人如获纶音,心花怒放,沿街把臂而行,只差没有引吭高歌而已。
街道两旁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店铺,例如肉店,大饼店、山货店、又或布店、粉店、鱼店等。
因两杯下肚影响,整个天地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但见在秋阳高照下的石板街道,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道路、房舍、行人、车马似像合成了一个难以分割的整体,再无此彼的分野。
寇仲无意识地笑起来,半边身靠到徐陵肩膊去。搂着他满足地叹道:现在我什么义军或官军都不想当了,杀了宇文化骨后,我们就专心赚钱,干我们的监货买卖,闲来就到青楼醉生梦死,乐乐过完这一生就算了。
徐陵喝得出他少,头脑亦比他清醒,奇道:你不是常说要建功立业吗?为何忽然又想要当个囤积投机的奸商?
寇仲笑嘻嘻道:就算是奸商,我仲少都是好的那一种奸商。难道见别人受苦受难,我们侠义之辈还会对他落井下石吗?不过坦白说,美人儿师傅说得对;现在我们何德何能,凭什么去管别人的事。嘿!待我们武技大成时,练至什么九玄**第一百零八重境界,那时看到谁不顺眼,就一刀把他宰了,这就叫为民除害了。
徐陵苦笑道:世间那有这么简单如意的事,但不管怎样,也先要宰了宇文化骨那奸贼。
蓦地眼前人影一闪,香风飘来。
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有位颇具姿色的半老徐娘拦在身前,眉花眼笑道:两位公是否走错路了?那边是倚红院的大门。我们刚开始营业,两位公若是第一批客人,我们的红姐儿们定会特别用心侍候的。
他们随她纤手所指望去,见到倚红院的大牌匾就在左后方处,恍然大悟,原来糊里胡涂下步过了倚红院的门口,这奉命守候他们入谷的鸨娘慌了起来,竟来一招拦路拉客。
寇仲借点酒意,探头过去,狠狠瞪了她高耸的酥胸两眼后,眨着眼睛笑道:俏娘你去告诉沉落雁那奸狡婆娘,当只会上一次,绝不会上第二次的。有种就来抓我们,不过着她别忘了她是朝廷重犯哩!
那鸨娘听得目瞪口呆时,两人跌跌撞撞,东倒西歪下扬长去了。
寇仲把床上的徐陵摇醒,兴奋得声音都嘶哑起来,紧张地道:酉时了,我们就去做翠碧楼第一批的客人,说不定有半价的优待呢!
徐陵头重重地爬起床来,怨道:喝酒就是有这种后遗症,若你是沉婆娘派来的,我就要完蛋了。
寇仲笑道:我是这世上有责任心的人,否则谁来为你把风。刚有伙计来过问这问哪的,我偏不开门给他。哈!还有几个时辰沈婆娘就要输给我们了,不知秦老哥命运如何?
徐陵取起放在枕后的佩刀,道:待会先去东门看看有没有他留下来的暗记。
又道:还有别忘了我们曾答应李世民那小的事。
寇仲不耐烦道:我怎会忘了,那有钱的家伙不是说过东溟号明天由洛阳回来吗?
得趁今晚良辰美景,行乐及时啊!
徐陵心中一热道:说来真好笑,以前在扬州时,到妓院门口看看都给人像乞丐般赶走,现在连妓院老板儿的朵儿都任我们亮出来照宝。不过先作声明,我的初夜可不肯随便的,至少该有飘香院那恩将仇报的青青那种姿色行。
寇仲一拍钱袋,笑道:有钱自然有面有势,加上香玉山的朵儿撑腰,你陵少要那件就会有那件,包君满意,还不翘屁股滚下床来?
徐陵提气轻身,本只想表现点敏捷的姿势。岂知竟升了起来,顺势一个筋斗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两人同时剧震,不能置信地你眼望我眼。
寇仲咋舌道:天!你是怎么办到的,再来一趟好吗?怎么坐着也可提气的?
徐陵搔头道:再试怕就不灵了,不若你自己试吧!
两人以前每次提气劲,都是先要运力飞跃,可借势为之。像今次由静生动的提气,尚是破天荒第一次。
寇仲卓立不动,神情古怪。
徐陵催道:不是要赶着去逛窑吗?还不试试看?
寇仲老脸一红,尴尬道:早试过十多吹了,连脚指都没有动。
徐陵默然半晌,颓然道:我今次也不灵光了。唉!或者真该拜个大师傅,有难题时也好有个明师来指点。
寇仲摇头道:拜师傅有啥屁用,我们学的是《长生诀》上的怪功夫,天下无人通晓,只能靠自己去摸索。或者我们的问题是出在童男之身,故孤阳不长,破了身后便会立即武技大成。哈!定是这样了。
徐陵笑骂道:少说废话,还不先滚!
寇仲捧腹笑道:我滚!我滚!
跌跌撞撞往房门走去,刚拉开房门,一点寒芒,照额刺来。
寇仲想也不想,竟像刚徐陵般提气轻身,往后飞退。
那偷袭者显然想不到出手竟会落空,咦!了一声,闪电抢进房来。
徐陵亦像寇仲般想也不想,踏步拔刀,当头疾劈,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或停滞,施出了他活至这天了得的一刀。
叮!
来人以手中长金簪,硬架徐陵这凶厉无匹的一刀。
一时闲,双方都使不出后续变化的招数。
砰!
寇仲重重掉到床上,又弹了起来,大叫道:娘!我成功了!
此时那人收簪退出房去,衣袂飘飞,美若天仙,不是李密的俏军师沈落雁还有何人?
徐陵刚被她运劲震退了两步,沉落雁见门口正畅通无阻,乍退又进,本要追击徐陵,只见寇仲冲至,刀光如涛涌浪翻,挟着激荡的刀风,狂击而至。
沉落雁娇叱一声,抢入刀影里,施展出近身肉搏的招数。连挡了寇仲十多招。每招都凶险无比,但却迫不开寇仲,又见徐陵重整旗鼓,杀将过来,无奈下二度被迫出房外。
两人守在房门里,心中却似波涛卷天,翻腾苦思不已。想不到在突如其来下,竟能把血战十式的精义挥得淋漓尽致,连自己都不知使的是甚么招数。但只觉心到手到,劲随刀,痛至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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