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家老小怒气总要找到宣泄口,矛头就指向了陈伯庸。
“杨子轩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吧?”陈意韵倒抽一凉气,对于自家的困境,她还真没想到这么严重。
“他不是倾向于改革吗?我听说。他就是靠大胆改革,才被迅速提拔起来的。戕害民企不会损毁他的政治形象吗?而且他来广陵也快半年了,也没见得打杀民企啊。”
“无关乎这些,只要他觉得要杀鸡儆猴给别人看,就会拿我们下刀!”陈伯庸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女儿政治上,还是太过于幼稚了。
杨子轩如果不想毁损自己“改革”的政治形象,完全可以在打死万冠集团之后,再扶持几家民企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们也不是吃素吧,他难道就能够依着陆有为的案子,拿我们站错队的过错,来惩治查封这么大的一个纳税大户?”陈意韵眉毛一挑。
“万冠总部在江城区,去年纳税将近一亿,占了江城区的财政收入的七成以上,我就不相信江城区那群干部会看着一个大企业随便给那个毛头青年给拿下吧。”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可能也听说一些,其实很多民企发展初期都存在着资的原罪,我们也有原罪,万冠机床厂的前身是集体企业,改制是我推动的,当时我动了些手段,钻了些政策的空子,把整个机床厂的产权拿到手,还有铸造厂,也有类似的操作,真要追究起来,这一关很难过。”陈伯庸叹了口气。
“真要这样算的话,市内很多民企都出身有问题,难道市府能够一网打尽,爸,你就明白法不责众的道理吗?真要拿改制问题来揪小辫子的话,我就不信别的民企没唇亡齿寒的觉悟,杨子轩那是要犯众怒的。”
陈伯庸冷笑一声,“揪着产权这个小辫子,可以堂而皇之的把万冠的家业收归国有,江城区一样没法子闹,他们只管纳税在他们那就行了,说不定看到有利可赚,还会扑上来咬我们一口!”
“法不责众?别头脑太简单了,市府完全可以和其他民企预先沟通好,再对我们下手,那就不存在脣亡齿寒的情况,那些和我们存在竞争的民企,只怕也会扑上来咬一口。”陈伯庸眼神里面更是悲观。
“难道就真的一般法也没有?只能任由他来宰割了吗?”
波光潋滟,江水黑幽幽的,冷风从窗缝钻进,刺骨的冷,父女俩渐渐变得沉默,都意识到前景并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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