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天朝堂上的位子有空缺,官家必定是率先想到经常出现在身边的人。
次日,张涛在家摆酒,邀请盛紘一家过来府上做客。
盛紘夫妇、盛长柏夫妇、盛长枫,就连盛老太太都一起过来了。
两家人坐在前厅,一起聊了起来。
直到宴席准备好了,开始上菜,才分开吃席。
足足三年不见,盛紘和张涛两个亲家,坐在一起好好地喝了几杯。
张伟、盛长柏、盛长枫几个小辈在旁边陪着。
偶尔凑到一起小声的聊几句。
上次会试,盛长枫又一次落榜,不过在他身上却没有看到丁点颓废之色。
相反,盛长枫在盛紘的亲自监督下,更加勤奋读书,除外应酬时说分也更加有分寸,整个人算是提升了一个档次。
现在张伟看他,也觉得更加顺眼了几分。
对于他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
张李氏则是和盛如兰,在另一边的厅里,招待盛家的女眷。
盛如兰十三岁嫁入张家,距今已经五年多,管着后院的一大摊事,也得到了一定的锻炼。
此时的她已经不复当初的懵懂和单纯了,和婆婆一起招呼客人,很是得心应手。
宴会结束,盛紘和张涛两人都喝多了。
张李氏扶着张涛回去休息。
张伟夫妇负责送盛家一行人。
看到马车在事业中消失,张伟夫妇才转身回了家里。
很快就要过年了,张伟带着几个护院,去领了俸禄之后就正式放年假了。
过年期间,张氏父子又开始了跟亲朋好友拜年的活动。
元宵过后才正式返回工作岗位。
朝廷给张涛的任命也正式下来了,授职从四品的散官太中大夫。
得到任命后,张涛很是高兴,为官近二十载,终于跨过了这道坎。
过了几日,官家让张伟带着父亲张涛一起进宫。
张涛这是第一次面圣,很是重视,足足提前了半个时辰来准备穿着打扮。
吃过午饭后,父子俩便进宫面见官家。
官家让张涛先进去,张伟在外面候着。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官家考究张涛完毕,便让他出来,接着回了家。
张伟便随即进去,跟官家学习兵法。
几天后,张涛身上又多了一个开封府丞的职务。
府丞从四品实职,乃是府尹的副手,属于协助府尹处理事务。
手上的权力大小,完全取决于府尹是否信任他,是否放权给他。
张涛倒是很满足,麻溜地去上任了。
刚过完年不久,年号就改了,用了当今官家的新年号。
朝堂上的大臣们不知是自发的,还是有人在背后授意,开始在上朝的时候搞事情。
韩相公作为文官的领头羊之一,率先发言:“百善孝为先,如今陛下身居大宝。
天子之尊,对于先舒王之名,也应该有一个定论了。”
官家刚坐直了身子想要发言,太后便出声了:“韩相公,你想议论何等名分啊?”
语气中略带不满。
“先舒王于先皇为兄,于陛下为父。陛下当称舒王为皇考。”
韩相公一语激起千层浪,朝堂上的重臣闻言纷纷当庭议论起来。
官家过继给先帝为嗣子,从而合法的继承了先帝的皇位。
现在皇位到手了,位子也初步坐稳了,韩相公就奏言,说要官家认回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道理讲不通啊。
张伟再次见识到了韩相公的操作,怪不得韩相公能当丞相。
先帝在位时就已经是丞相,在朝堂的斗争中,斗赢了余太师,把他赶回了老家。
直到官家即为后,第一时间向官家靠拢。
出面用耍赖的手段,帮官家拿回了传国玉玺。
现在又在朝堂上提议,要官家认回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波骚操作,脸皮不够厚的官员,即使想到了,都做不出来。
站在第七排的张伟,刚听到这话的时候都楞了一下,满脸的不敢置信。
本来一直都是上朝凑数,只顾学习的他,不禁在心里大呼学到了。
不过他的职位是官家赏识、提拔的,连他父亲的也是,只能继续效忠官家,另外在心里同情一下太后了。
身子站得更加笔直,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专心聆听,接下来事情的发展。
太后有些生气了:“陛下已经过继,入嗣先帝为嗣子,从而得以继承大统,自然以先帝为父。”
韩相公不依不饶,继续说道:“舒王乃是陛下生父,血脉承嗣。
如今陛下一得至尊之位,便改称他向,岂不让天下人议论陛下,寡情不孝。”
太后闻言更加气愤:“看来韩相公的主意是定了,阶下的诸公,有什么话说。”
右丞相出言力挺:“臣附议韩章。”
太后看到这个情况,怪之前先帝没有看清楚,左、右这两个丞相的面孔。
听信他们的谗言,答应让余太师告老还乡,驱逐出朝廷。
太后很是寒心,语气越加带着恨意:“好,好啊!两位相公看来是跟皇帝商量好,一起欺负我这个寡妇来了。”
官家闻言立马从皇位上站了起来,转身向着太后抬手行礼。
“大娘娘言重了,朕对大娘娘只有尊敬,绝无违逆之心。不如再问问,其他众位卿家的意思吧。”
就连一向正直的盛长柏,也不敢出言支持太后。
见状也忍不住凑到顾廷烨身后,想听听他的意见。
顾廷烨立马小声说道:“相公们都已经商量好了。”
听到这话后,盛长柏连忙退到后面,跟张伟父子和海家父子、盛紘几人做了闭口不言的动作。
胆小谨慎的盛紘,立马用手上的牌子,遮了遮嘴巴示意会照做。
见到台下的臣子们不敢出声,官家点名自己的头号下属顾廷烨。
“顾侯,你是兵马所在,又通晓文书。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呀?”
顾廷烨闻言出列:“回陛下,臣自幼丧母,无依无靠。自然觉得什么都不如亲娘好。”
下面的臣子不敢出言得罪两位丞相,但是顾廷烨一阶武官,他们倒是不怕。
“阿谀谄上。”
“对,你这是阿臾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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