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万般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emsp;只有自己掌握的力量,才真正可靠!
 emsp;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桀桀的笑起来。
 emsp;“老鬼!”他凝视着那巨大的破洞深处。
 emsp;他能感受到,有一个肢体残破的人影,横卧在那破洞地底深处,在冥土和现世的入口。
 emsp;他的血肉与神魂,都和这片土地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emsp;甚至与这片土地下的‘碧落黄泉’大阵,彼此融合。
 emsp;在某种意义上来说。
 emsp;他就是十字坡,就是碧落黄泉!
 emsp;“任你英雄如何……”
 emsp;“最终,还不是得为我做嫁衣!”
 emsp;“你现在,在虚弱期内,中了我为你特别准备的‘永恒安眠’……”
 emsp;“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才从古埃及的一座金字塔内找到的秘方……”
 emsp;“以曾溺死过冥神欧里西斯的棺椁木为主料,加入九位法老王的木乃伊余烬,用从阿努比斯金字塔内深处盛开的曼陀罗汁液混合,历经了整整三年才炼出来的,准备针对你这样的半鬼神的‘好东西’!”
 emsp;“哪怕是死神阿努比斯,都曾以此药助眠!”
 emsp;连阿努比斯服下它,都会陷入沉睡。
 emsp;何况是这区区的半鬼神?
 emsp;服下永恒安眠,他不睡个百八十年,是醒不来。
 emsp;等他醒来……
 emsp;早已无力回天!
 emsp;说到这里,黑色罩袍就忍不住得意无比的狂笑起来。
 emsp;远方的帝都。
 emsp;灵能在激荡。
 emsp;隐隐约约,一道剑光追亡逐北,一阵琴音在皇宫上方奏响。
 emsp;“很好!”黑色罩袍感受着。
 emsp;彭畅和钱千秋,若是能为他拖延到足够时间。
 emsp;那他们哪怕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emsp;更何况,那两个老东西,不知道有多少保命的手段。
 emsp;他缓缓落到地面。
 emsp;地面上,几个穿着黑色罩袍的门徒,已经将一个准备的人,抬到了他面前。
 emsp;这人浑身**,紧闭着眼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知觉。
 emsp;这是他物色了很久的一具肉身。
 emsp;与他的相性很合,所以,被他诱到昆仑州,然后炼成了自己的傀儡。
 emsp;有一个肉身是很关键的。
 emsp;因为他当年尸解,只成功了一半。
 emsp;活是活下来了,但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emsp;若无肉身的保护,只要接近冥土,就立刻会被冥土的本能镇压!
 emsp;所以,他缓缓飘落到那人身上。
 emsp;黑色的罩袍一点点融入这人的血肉。
 emsp;片刻后,他睁开眼睛。
 emsp;双目一片虚无。
 emsp;“即使是换了肉身……”他站起身来叹息着:“我还是个瞎子……”
 emsp;他的眼睛,便是在这里,被人一拳打爆。
 emsp;可怕的神通,彻底的从灵能层面上抹去了他的视觉。
 emsp;从此他只能依靠声音来感应。
 emsp;但不要紧!
 emsp;今夜之后,他就又能看得见了!
 emsp;只要掌握这片冥土,百万厉鬼,都将成为他的耳目!
 emsp;而整个世界,都将在他脚下颤抖!
 emsp;厌胜学派,将成为所有人类的主人!
 emsp;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癫狂的笑起来。
 emsp;“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msp;笑声沙哑,无比得意,也无比骄傲。
 emsp;但……
 emsp;“贺奇……”他忽地皱起眉头,伸手摸了摸伸手的罩袍,一根金线已经断裂开来。
 emsp;这是他种在自己的一个门徒神魂中的心咒。
 emsp;心咒断开,意味着咒法被解除了。
 emsp;“谁?”他马上警觉起来:“是谁!”
 emsp;摸着这根金线,他立刻追索着心咒断开散逸出来的能量。
 emsp;于是,他转头看向南边。
 emsp;一条双车道,在夜色下延伸向前。
 emsp;深重的夜色,无比浓郁。
 emsp;以至于他的灵觉,根本无法窥探到更远的地方。
 emsp;“这怎么可能?”他立刻大骇。
 emsp;须知,哪怕是在南极的永夜下,灵气匮乏的南极大陆深处,他的灵觉,也依然可以轻松的笼罩方圆十余里。
 emsp;但现在……
 emsp;他连一百米外的景物,都无法准确感知了。
 emsp;这意味着什么?
 emsp;他再清楚不过了。
 emsp;有强者!
 emsp;而且是有着领域、道场的强者来了。
 emsp;已知世界,除了那几个只能在自己的地盘中等待灵气浪潮再次高涨的仙神/天使外。
 emsp;能有这样能力的,恐怕只有那位都督了。
 emsp;可李守义不是在昆仑山吗?
 emsp;他还能瞬息万里不成?
 emsp;正疑虑着、犹豫着。
 emsp;蹬蹬蹬……
 emsp;脚步声,从地面不断传来。
 emsp;静谧的夜色中,浓雾悄然生起。
 emsp;大地在颤抖。
 emsp;蹬蹬蹬……
 emsp;浓雾中,仿佛有一个巨大的影子,在缓缓走来。
 emsp;风在耳畔回荡,送来了无比诡异的可怕低语。
 emsp;隐隐约约,所有厌胜学派的人,都听到了一个无比怪诞的声音。
 emsp;“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emsp;一个完全不在调子上的,叫人耳膜发疼的声音,肆无忌惮的唱着。
 emsp;而在同时,还有一个充满着凄哀,混杂着千万人的哀嚎声的低吟。
 emsp;“篙里谁家地?”
 emsp;夜色中的浓雾,无数猩红的眼球亮起来。
 emsp;浓雾仿佛有着恐怖的怪物在嘶嚎着哀鸣。
 emsp;“敛聚魂魄无贤愚!”
 emsp;地下的冥土,仿佛活了过来一样。
 emsp;扑通!扑通!
 emsp;心跳声在响起。
 emsp;“鬼伯一何相催促?”
 emsp;大地的裂缝中,一条条青色的幽冥灵气,喷涌而出。
 emsp;这些灵气,弯曲着巨大的触角,宛如一条条冲天而起的触手。
 emsp;触手上,是一张张可怖的面容。
 emsp;“人命不得少踟蹰!”
 emsp;尖锐的嘶鸣,从那一张张可怖的面容中喊出来。
 emsp;叫人耳膜发疼,鼻腔流血。
 emsp;而远方的浓雾中,那巨大的身影,缓缓走来。
 emsp;数十米高的巨大怪物。
 emsp;额间猩红的巨瞳,绽放出红色的血光,将迷雾都照亮。
 emsp;头顶的独角,九曲十八弯,在浓雾中影影绰绰。
 emsp;巨大的虎头,充满威严。
 emsp;那壮实的身躯,好似一头从远古归来的巨兽。
 emsp;三条尾巴,高高翘起来。
 emsp;那血盆大口,从浓雾中垂下。
 emsp;无数口水,一滴滴的滴落在雾气中。
 emsp;侵蚀的浓雾内的大地,滋滋冒烟。
 emsp;而在那怪物身旁,几点鬼火,紧紧跟随。
 emsp;“鬼……鬼……鬼伯……”
 emsp;所有人都咽了咽口水,双腿忍不住的发抖。
 emsp;鬼伯、土伯……
 emsp;这是大多数人都知道的第一任地府之主,幽都之主的名号。
 emsp;但是,厌胜学派的人,则了解了更多的秘密。
 emsp;因为这片冥土,实际上就是他们当年,借助着一件泰山府君的神器残骸,引动黄泉的力量,将之带到现世来的。
 emsp;而根据他们的研究,泰山府君,就是鬼伯。
 emsp;现在……
 emsp;正主上门了!
 emsp;小偷却被抓了个现行!
 emsp;所有人,包括那位总执事,顿时瑟瑟发抖。
 emsp;若是泰山府君,他们或许还能争取死的舒服一点。
 emsp;因为府君是讲道理的。
 emsp;可……
 emsp;鬼伯?
 emsp;那可是动辄将数以万计的厉鬼当零嘴吃的远古神明!
 emsp;“不对!”
 emsp;名为丁瞎子的厌胜学派总执事冷静下来。
 emsp;“无论是泰山府君,还是鬼伯,都应该已经陨落了才对!”
 emsp;这是他们当年研究了无数年的结果。
 emsp;他们挖开了泰山下的无数墓葬,在蜀郡的鬼城中寻找着蛛丝马迹。
 emsp;终于,他们找到了一座曾奉祀泰山府君的庙祝之墓,从墓冢中找到了那位庙祝的墓志铭和碑刻。
 emsp;而且,确认了这位庙祝的祖先,从汉代就开始奉祀泰山府君,多次主持府君的祭祀大典。
 emsp;从其墓碑中,他们得知了一桩秘辛。
 emsp;泰山府君就是土伯!
 emsp;从土伯转化而来的神明!
 emsp;另外,在三国时,这庙祝的祖先,曾梦到府君托梦,告诉他:吾大限将至,欲自蹈混沌,与混沌合,以求来日……吾之神位,当授贤良……自今后,每五百年,选一贤德,承吾权柄,若吾有归来之日,自当重佑汝家……切记切记!
 emsp;于是果然,从三国至唐,每五百年,泰山府君宝座上的神明,便会换一个人。
 emsp;也正是因此,厌胜学派,才有了那大胆的计划。
 emsp;既然,冥土无主。
 emsp;且那墓志铭中又有确切记载,府君之位,每五百年,选一贤良执掌。
 emsp;那么……
 emsp;是不是就意味着,凡人可以成为执掌幽冥的至尊?
 emsp;那怎么才能保证,自己一定可以选上呢?
 emsp;答案是……
 emsp;只要保证,当府君之位,自择其主时,祂只能有一个选择!
 emsp;那就是厌胜学派!
 emsp;厌胜学派,因之变得无比疯狂。
 emsp;“谁在装神弄鬼?”丁瞎子看着那浓雾中走来的影子,他终于忍不住大喝起来。
 emsp;…………………………
 emsp;彭畅疯狂逃窜。
 emsp;身后的张惠,紧追不舍。
 emsp;一道道剑光,从他躯体划过,割的他痛苦万分。
 emsp;“这样下去不行……”彭畅感受着自己的身体。
 emsp;不过几分钟,就像被凌迟了一样。
 emsp;身上的蛊虫死了大半。
 emsp;再这样下去……
 emsp;哪怕有备胎,恐怕也会死的!
 emsp;没办法!
 emsp;他只能是一咬牙,燃烧了自己身体中仅剩不多的气血。
 emsp;化作一道血光,向着帝都城区冲去。
 emsp;只有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emsp;因为,他是巫蛊教的老祖。
 emsp;全身都是蛊虫。
 emsp;一旦他死在城区,数十万甚至数百万人都可能被他死后的灵能爆炸而污染。
 emsp;如此……
 emsp;那阎罗剑肯定不敢和他在城区交战。
 emsp;这样,他才有机会脱身!
 emsp;张惠看着彭畅,忽然不要命的燃烧最后的气血,化作一道血光,直冲城区。
 emsp;他立刻紧张起来。
 emsp;再一定睛。
 emsp;“外交部!”
 emsp;“糟糕!”
 emsp;血光的冲刺方向,好死不死,正是外交部的办公大楼范围。
 emsp;而那锦鲤,就在那里。
 emsp;她在加班!
 emsp;“怎么办?”张惠心急不已:“难道只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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