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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sp;柯孝良既然抓住了这方世界天道的把柄,就当然不会轻易的放过。
 emsp;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十魔宗历代先贤的敦敦教诲?
 emsp;非要甩锅的话,还是得怪这方世界的天道自己。
 emsp;谁让他允许有十魔宗这样的宗门存在于世,且将他们的那一套理论给发扬光大呢?
 emsp;星河派坠落一战,此时的柯孝良已经暂时放下了。
 emsp;他知道,这件事只是一个开端,绝不是结束。
 emsp;只要他所具有的核心吸引力还在,类似的阴谋与算计,就绝不可能少。无穷世界里,拥有太多的野心家与心怀叵测之人,又怎么计较的过来?
 emsp;但是,就像柯孝良最初所打算的那样,以一个世界作为盾牌。
 emsp;任何的矛盾点与攻击点,都会先对准这个世界,然后才是他。
 emsp;世界就是他的警戒铃。
 emsp;而只要守住了世界的门户,不让它不明不白的陷落,柯孝良就绝不至于落入窘迫的境地。
 emsp;某种意义上来说,柯孝良是裹挟了一整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里所孕育的无穷生灵。
 emsp;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多做任何多余的忧虑、忧思,都是没有太大意义的。
 emsp;就像巨贾持重金,便是隐藏于深山老林,打主意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
 emsp;这是所处的身份与位置,所天然带来的,没有人享受了荣华富贵,还能如平常人一样的平凡恣意。
 emsp;固然需要警惕与小心,仔细防范,却不必将之永远记挂在第一位,反而耽搁了其它事情的展开与变化。
 emsp;归根结底,自身实力的提升,方才是第一要务。
 emsp;所以···蛮荒世界的进步与发展,才需当要抓紧。
 emsp;至于旁人有没有将这件事放下,柯孝良就管不着了。
 emsp;他不断的抹除自身在诸多葫中界里存在的痕迹,不再像以往那样事事引导,不断的将各个世界朝着更真实化,去表面的游戏化。
 emsp;为的就是加重诸多世界的‘自由’氛围,让修士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在那些世界里自由言论。
 emsp;而柯孝良,则可以乘机收集大量的讯息,继续做全他的大数据推演法。
 emsp;天机变幻,命运无常,大数据推演法固然也绝不是万无一失,却可以成为一种参照物,能够让柯孝良在面对思维困顿时,找到一个全新的出口。
 emsp;万族大会在山海的变迁,万物的变幻之中,渐渐的落下了帷幕。
 emsp;重新定义山海位置,是万族大会的目的。
 emsp;而如何奖励那些有功劳的战士,则是各个神祇们自己的意愿。
 emsp;这一点上,从未有任何人,任何神祇,定下某个固定的标准。
 emsp;有些神祇很大方,给有功劳的战士,送出了神血、神力、神兵,甚至是许诺了助其登神。
 emsp;也有些神祇很小气,仅仅只是口头勉励,连神力奖赏都很吝啬。
 emsp;这感觉上有些像是开盲盒。
 emsp;与个人的能力,之前的贡献无关。
 emsp;仅仅只是因为神与神的不相同。
 emsp;而通过这样不均衡的奖励待遇,柯孝良再一次的向修士们传达了一个讯息。
 emsp;这是神祇们自由做主的世界。
 emsp;没有公平,没有公正,没有绝对的规则,没有道理可讲。
 emsp;一切都只是依照神祇们的喜好而行。
 emsp;甚至重新排列山海,举行万族大会···也只是因为这些神祇们很无聊,所以搞出了事端。
 emsp;战士们英勇的牺牲,或许只是关乎到他们的一点颜面,或是一个口头上的赌局。
 emsp;其实无关痛痒。
 emsp;就像人丢出一根肉骨头让野狗们争抢,洒下大量的米粒,让蚂蚁们去忙碌。
 emsp;胜负的真正意义,不在于成败,而在于取悦。
 emsp;真正诞生于这个世界的土著们,或许短时间内,不会深入的思考。
 emsp;但是那些从现实世界穿越而来的修士们,在冷静下来之后,则一定会对整个万族大会事件,进行复盘与总结。
 emsp;最终也不难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emsp;毕竟···重新定义山海,重新编排各个部落的猎场与生存环境。
 emsp;与那些神祇又有什么关系呢?
 emsp;这方世界的神祇,又不是信仰神。
 emsp;他们是伟力归于自身,一切也都源于自身的血脉神和自然神。
 emsp;是人们需要信仰神祇,来获得他们的瞩目与青睐,进而拥有在世间行走、生存的能力,而并非神祇需要人们的信仰,来维持他们的存在与伟大。
 emsp;理清楚了这个逻辑,很多结论显而易见。
 emsp;蛮荒世界里,存在无暗之地,存在太阳神鸟所照耀的日月更迭之地,自然也存在着无日无星无月的永夜之地。
 emsp;夜山,就是蛮荒世界里的永夜之地之一。
 emsp;这里生存着的是夜九阴的后裔,无论是这里的草木精灵,还是凶恶荒兽,又或者是人类···都具备着夜九阴的血脉。
 emsp;很多神祇一样,他们之所以更眷顾人类,只是因为人类更聪明,更懂得去取悦他们。
 emsp;就像同一个父亲,膝下有一群儿女,父亲总是会更喜欢会讨喜、讨巧的孩子。
 emsp;此时一场特别的集会,正在夜山召开。
 emsp;夜山是黑夜永远笼罩之地。
 emsp;群星不至,日月不惹,除了夜九阴,再也没有任何其它的神祇,会关注这里。
 emsp;而夜九阴喜眠。
 emsp;当祂沉睡时,夜山上的风,会不断撞击黑夜里的山林。
 emsp;就像是夜九阴的鼾声。
 emsp;“我不说名字,大家知道是谁就好。”
 emsp;“他为了万族大会,栖身了很多,西皇山上几乎是战尽了最后的力量。然而其上之神,待他何其刻薄苛刻,竟然连修复他身伤的神力,都不舍得赐予。”
 emsp;“我等生来自由,为何他们要永远高高在上?”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一人率先说出了反对诸神的大逆之言。
 emsp;随后大量的人,开始了他们接力赛般的吐槽。
 emsp;渐渐的,原本的吐槽,变成了直接的怨恨。
 emsp;而这怨恨,渐渐炽烈,又开始充斥着激烈的反抗意识。
 emsp;在激烈的氛围里,继续保持沉默的人很少。
 emsp;漆黑一片的环境里,那些神力惊人的战士们,依旧可以清晰的看清每一个人的脸。
 emsp;大家却又都相当默契的没有称呼出彼此的名字。
 emsp;“他们也不一直高高在上。”
 emsp;“很多年前,他们也和我们一样。”
 emsp;“有些事情,他们做得···我们为何做不得?”话题终于进行到了这里,算是到了第一章小结。
 emsp;所有心怀叵测,聚集到了这夜山之上的人,此刻渐渐熄声。
 emsp;只有一人的声音,继续传言。
 emsp;“我们当然做得!但是我们该如何去做?”
 emsp;“他们远在神界,并且与我们之间的实力并不对等,我们应该如何击败他们,然后夺取他们的位置?”
 emsp;这个问题一出,直接将话题引导向了核心重点。
 emsp;大家彼此都是修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听一听就好,不必太过当真。
 emsp;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更不必提。
 emsp;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这两个字。
 emsp;只有‘能力’。
 emsp;你不给我,那我就去拿。
 emsp;这才是更坚强的态度。
 emsp;“我们不知道,但是有些存在应该知道。”
 emsp;“天界过不去,地渊···难道还去不得吗?”一个声音冷冰冰的说道。
 emsp;这个答案,很多人想到了,只是他说了出来而已。
 emsp;“大家都身负神血,只怕去了也是送死。地渊里囚禁的古神,可没有什么好脾气。”一人说道。
 emsp;“那就找些个身负古神之血的遗族,让他们去地渊打探消息。”立刻便有人跟着当了捧哏。
 emsp;“可是据我所知,基本上所有的修士,都是新神的血脉。古神血脉的随机概率并不高,或许有人是···但是咱们找不到,便是寻到了,也未必愿意配合。”质疑者照例存在,推动事件的发展。
 emsp;此时黑暗中,一名消瘦的男子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他或许可以充当棋子。”
 emsp;“谁?”众人一致询问道。
 emsp;消瘦男子说道:“南疆极地,阳水之畔,朱炎部落,古火神与阳水之神的二血后裔,朱炎煦。”
 emsp;“你说的是个原住民?”质问着问道。
 emsp;消瘦男子道:“不错!不仅是个原住民,如果所料不差···还是个世界之子。”
 emsp;“尽管这个世界的世界之子可能有点多,不过我依旧断定···他是较为特殊的那一个。”
 emsp;“如果有一日,这个世界将演变成世界之子们的大战争锋,由他们开启第二次神战,新神替代旧神。那么朱炎煦一定是最特别的几个之一。”
 emsp;夜山上的众人,彼此面面相觑。
 emsp;虽然有些杠精本能的想要否定,却又完全找不到说辞。
 emsp;毕竟,面对面的时候,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emsp;打破了提议不打紧。
 emsp;打紧的是要给出替代方案。
 emsp;“那举手表决吧!”
 emsp;“赞成的举手,不赞成的不必有任何表示。”一名方脸壮汉说道。
 emsp;随后,荒坡之上,大量的手掌举起。
 emsp;定下了大方向,接下来便是具体的操作与实施细节。
 emsp;蛮荒时间,数十日之后,南疆极地。
 emsp;除了蜿蜒的阳水所流经的地方,尚且还保留了大量的草木,以供生灵栖息。
 emsp;在阳水所不能覆盖辐射到的区域,早已是一片沙土。
 emsp;酷烈和炙热,永不停歇的鞭挞着这片几乎被众神遗弃的土地,将那些沙子,炙烤成了赤黄的颜色。
 emsp;已经长了几岁,从外表上来看,绝对好似成年人的朱炎煦,正带领着一群部落的战士,正在开凿河道。
 emsp;只要挖开了河道,就能将阳水给引流到荒芜之地。
 emsp;而阳水流经的地方,又会逐渐被植被覆盖。
 emsp;如此一来,朱炎部落又将多出一大片新生的猎场。
 emsp;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事。
 emsp;也是唯有朱炎煦敢想,也能执行之事。
 emsp;作为阳水之神亲自选定的后裔,他就是阳水之神在凡间的代行者。
 emsp;他的意志可以蔓延到阳水上下,引导这条奇迹之河的流动与变迁。
 emsp;突然,天空与大地,都变得格外的安静下来。
 emsp;原本沉闷、燥热的空气之中,好像多了几丝原本不该有的宁静。
 emsp;所有朱炎部落的战士,都停下了手中的石斧和各种开凿工具,抬头望着远处的天际,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emsp;只是在须臾之间,乌云黑炎风,便遮天蔽日而来,奔涌的赤黄色沙子,如高墙一般快速推进移动。
 emsp;就像是一座座巨峰,正在狂风的催促下赶路。
 emsp;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emsp;也太急促了!
 emsp;压根不会给人任何的反应时间。
 emsp;地面跳动的沙子和石粒,渐渐的显露狰狞与疯狂。
 emsp;眼下,逃离此地,返回森林,显然是已经来不及了。
 emsp;在天地浩瀚之威严的面前,即便是那些拥有神异能力的蛮荒人,也依旧是仿佛蝼蚁般脆弱。
 emsp;强大的个体,面对更强大的天灾,依旧如螳臂当车。
 emsp;有经验的‘老人’们,开始快速的施展神术。
 emsp;他们割开自己的手腕,任由大量的鲜血洒出,然后侵染了周围的沙子。
 emsp;随后他们将沙子堆积起来,在以火焰神术快速灼烧。
 emsp;原本散乱的沙子,被强行捏合成了一块块较大的晶石。
 emsp;晶石布置成一个小小的弧形掩体。
 emsp;老人们刨开沙子,跳进坑内,再在头顶上方放置掩体,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制造一个不会被活活掩埋、堆填的狭小空间。
 emsp;至于等会狂暴的沙尘,席卷过后。
 emsp;他们会被埋在地底多深的地方,又是否可以掀开头顶的阻拦,重新呼吸到那滚烫而又炙热的空气···则全靠命。
 emsp;总是比在第一时间被狂风乱沙撕碎,又或者被毫无准备的掩埋在厚实的巨型沙丘之下,无法呼吸,直接闷死要强。
 emsp;有老人带头示范,其他人自然有学有样。
 emsp;只是个人动手能力的区别,已经提前完成了一批幸存者筛选。
 emsp;河道还未开凿完成,祭祀阳水之神的祭典也还未进行,阳水不会流入这里,远水解不了近在咫尺的灾难。
 emsp;血脉强横、高贵如朱炎煦,此时也不得不效仿着那些‘老人’的摸样,为自己刨出一个庇护所。
 emsp;当然,他不必用自己的血充当瞬间的粘合剂。
 emsp;指尖挥洒,即便是在干燥到了极致的沙漠里,依旧挤压出了一些水份。
 emsp;却也仅仅只是足够他一人使用。
 emsp;旁的同部落战士,他是很难再顾得上了。
 emsp;蛮荒世界的教导,让朱炎煦没有什么不自量力,挑战大自然,并且对众人的苦难一力承当的想法。
 emsp;开凿阳水,是整个朱炎部落···甚至是火神余部大范围通过的提议。
 emsp;故而才有了各个部落抽调战士,以听差遣,开凿河道。
 emsp;如今遭遇了风险,属于不可抗力,朱炎煦完全不会因此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emsp;在蛮荒世界生存,如何任何事都要去追究责任方,那么每一个人都是无法生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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