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全然无心再看红色光幕，一个跑去，竟是将帮他疗伤的慕容泠，也抛下了。

“您……”

步子渐渐停下，在刘掌柜一旁，只要再前进一步，就可以到刘掌柜身边，将他扶起，可刘掌柜的话，却让得少年，无法再继续走下去。

“别别过来……会……会……弄会脏……”刘掌柜面色苍白，他已经快到了最后，“少……少年……我这一生……一生做错的事……太多太多……在这血阵前……我竟……竟选择了开启它……害得那么多人……这下场……倒是对我……对我……对我最好的惩罚……”

“可是您……”

话又是咽了下去，他低着头，看着刘掌柜缓缓抬起了手，不知是向着夜空还是哪。

“少年……你似乎在找……找月诀……那不是你……你所能寻找的……可是你……你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我便告诉……告诉你……那高山上……有一门派……比起我柳门我柳门……更是正道之柱……便是雾云门了……镇门之宝……似乎就是月诀……”刘掌柜抬着手，像是要触摸红色光幕之上，那浮出的高山，“我曾经……也是那里的弟子……真想回去……那里……师尊……”

刘掌柜渐渐变得不支，他抬起的手，慢慢无力，眼看着要放下，在那一刻，少年握着了他的手，双膝跪了下来，在他身旁，他粗糙的布料，只这一刻，染红了大半，还向着少年的上衣，移去。

雪瑶见状，想上前，却被慕容泠拦了下来，摇了摇头，慕容泠早就知道了，凭她的灵术，也无法让将死的人，重生。

“至少，您始终，是为了红海城，红海城的百姓……”凌云的眼里，模糊了，他已经见过，那么多人，在他眼前，离去，他不想，再有人，因为什么离去。

“是……是吗……”

刘掌柜的眼眸，看了最后一眼这一片天，缓缓合上，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离开了……

久久，少年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眼中的泪，止不住的落下，曾经，他的爷爷，在他的眼前，离开了，洞穴里的老人，也是离开了，现在，又有人，在他眼前，离开了。

为什么，人总是这么脆弱，这么容易，这么容易就离开了……那让留下来的人，怎么办，留下的人，比起离开的人，更是脆弱，更会无助，更会痛苦……

“凌云……”

雪瑶轻轻唤了少年一声，离开了慕容泠，来到少年身后。

少年缓缓放下了刘掌柜抬起的手，起了身，身体却有了丝晃动，不知是因为身体受着伤，还是跪久了，若不是雪瑶从后面抱了他，少年或许早就倒在地上了吧。

风起，仿佛一切，都没来过，可风又是来了，带走了别人，带走了刘掌柜，去了遥不可及的地方。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