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望着貌似成功软饭硬吃的卿云,老村长也有些说不出话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云娃子你先收拾收拾,招呼好客人,晚上你来我家一趟。”
说罢便和刘耀南、张志强打了个招呼,又冲着秦缦缦点了点头,便拄着拐杖往外走去。
卿云和秦缦缦将他送到门口,转过身来,卿云刚想解释什么的时候,却发现秦缦缦却是一脸的笑意。
他笑了笑,知道她懂了,便没说什么,赶紧招呼着众人住下。
望着开始忙活起来的卿云,秦缦缦又瞅了瞅远处老村长的背影,笑得更甜了。
她明白,老村长临走前,和张志强他们热情的打招呼,而对自己只是点头,这不是看轻她。
相反,这是把她当做侄孙媳妇看待,长幼有序。
不过……
云娃子?
这个称呼,让秦缦缦又差点忍不住笑了。
emmm……
客观的说,比狗蛋什么的好听多了。
嗯,既然是云娃子家的媳妇儿,就得有点当家媳妇儿的模样。
秦缦缦兴冲冲的跑进厨房去忙活。
这个举动,将院子里所有人都惊得吓掉了下巴。
卿云慌忙将她拽了出来,让她去收拾屋子。
开什么玩笑,回家程?”
几个叔伯对视了一眼,卿广全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
“立啊!这种百年都遇不上的好事!让周围几个村的都来看看,文曲星落在我们村了。”
卿德也咧着嘴笑着,“去年李家村的就考起一个大专,那鞭炮放得,恨不得十里八乡全部都听得见!
这次云娃子还是全国状元,一定要热闹热闹!”
卿云想了想,开口说道,“热闹是应该的,我打算就在村里摆一天的流水席。
大家乐呵乐呵,我也感谢感谢这么多年父老乡亲对我的帮助。”
说罢,他望着老村长,“七……七叔公,这牌坊,得立。”
老村长愣了一下,嘶了一声,“云娃子,是不是你老丈人家逼你立的?”
他是从小看着卿云长大的,卿云的爷爷是他远房堂兄,这家人什么脾气他太清楚不过了。
发达时必定低调。
所以镇长问他时,他还不敢提前答应下来。
卿云此刻的表态,和过往记忆里那个谦逊的少年完全不同。
卿云摇了摇头,而后望着老村长诚恳的说道,“正好今天德叔他们也在,七叔公,我有个想法……”
等他说完,坝子里一片寂静,周围只剩下老村长吧嗒吧嗒烟斗的声音。
半响,卿德摸出了烟,散了一圈,“云娃子,这几年那些外乡人可没少打柠檬的主意。
国家也给了政策,但有一个算一个的最后都灰溜溜的走了,你可知道原因?”
卿云点了点头,“我知道。”
说罢,他又笑了起来,“可那是外乡人,我是本地人,我不会坑乡亲的。”
广全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笑的问着他,“那你赚什么?”
柴伯也跟着笑了起来,“本质上是我们这里的人,脑子里认为,‘我在乡里、镇上卖一块八一斤,你收购价才一块甚至八毛’。”
说罢他也摇摇头,“云娃子,运输成本太高了,损耗太大,你要是按照乡亲理想中的价格来收购,你亏的裤儿都没了。”
老村长也揶揄的望着他,“那些子水果商这几年也不是没和果农们玩过心眼。
挑起一家斗一家,想要压价。
他们成功过,不过后来被戳破了,车子都被砸了。
云娃子,我劝你不要打这个主意。
叔公知道你心是好的,想带着村里的人一起富裕。”
见卿云想要说什么,他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想让你老丈人家到这边来投资设厂。
前段时间乡上都来问过,听说这几天你老丈人家的公司都在附近考察。
听叔公一句劝,赶紧收手,除非你是做慈善。
我们这儿的人呐……”
说道这里,老村长苦笑的摇摇头。
柴伯也叹了口气,“七叔,这也不能完全怪那些果农,柠檬太难伺候了,辛苦一年下来几毛钱一斤,根本挣不到什么钱。”
写可行性报告的时候,卿云也知道,安岳此刻柠檬的亩产在800-1400斤左右。
但种植成本包括土地租金、种苗费用、肥料、农药以及种植管理等杂七杂八的服用,每亩合计在1200元左右。
水果商开出的几毛钱一斤的收购价,农民哪怕是不算人工都是亏本的。
但水果商也没办法,现在这种交通条件下,运费才是大头,他们也要恰饭。
这才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在其他地方,水果商可以通过种种手段来压低收购的价格来实现利润。
这样黑心行为,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侧面可以推动果农们团结起来相互取暖,走上集约化的生产道路,从而压低成本,实现盈利。
说不上好坏,都是市场经济下的选择。
但这在卿云的老家,却有点行不通了。
这里的民风……太彪悍了。
水果商想使坏,得先想想自己挨得起几顿毒打。
这保护了果农的利益,却也客观上造成了安岳柠檬一片散沙的格局,只能拖到交通条件彻底好转后,情况才能缓解。
相反,秦天川认为的宗族间内斗行为,在他看来,却是小事。
没人会和钱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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