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疯狂的杀戮,让他的心冰冷如雪,然而,王五的话却犹如一滴水珠滴在了冰上,融化了冰山一角。
“呵…早死了,他们互相撕扯…”王五哭了起来:“老婆上去劝架也被咬了,看到老婆脖子上血流如注,和他们那灰白的瞳孔,我才有了点意识,然后我逃了出来。”
“那…你是在骗我?”罗洪皱眉,声音重归冰冷。
“…”王五摇摇头并没说话,随即把上身的迷彩服揭开,从怀里掏出四张硬纸牌。
“这是?”
“他们的牌位。”王五把纸牌轻轻放在地上,抚摸着:“我每次吃饭前都跟他们说几句话,还好今天我估计是逃不过了,所以把“他们”带到了身上。请你允许我先和他们说几句话,求你。”
王五没看罗洪,趴在地上,三十来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满脸泪痕,两边嘴角都已经濡湿:“爸,我从没孝敬过你,没买过一条烟,没买过一瓶酒,本打算今年过年怎么着也让你能在隔壁叔辈们面前骄傲一回说你儿子也能孝顺你了,但…这操蛋的老天却不给我机会。”
“妈,妈,我悔啊,你叫我帮你穿针线叫了几次我都不耐烦,最后你不再叫我帮忙,我真悔啊。”
“老婆,我失业了一年你都一直不离不弃的鼓励,谢谢,谢谢,我要来…陪你了。”
“云儿,小丫头你说我是个好爸爸是不是故意哄我的…呵。”
王五说完,把纸牌放回怀里,硬撑着不再流泪,站了起来,看着罗洪,第一次,他站得这么笔直:“兄弟,今天多亏你了,要不然,我的队友们甚至不可能死有全尸,谢谢。”
对着罗洪鞠了个躬,王五从裤兜里摸出把钥匙道:“兄弟,再请你帮个忙,真的是最后一个忙了,我们还有个队友在家乐福门口的车里,他是个学生,不该送死的,这三把钥匙分别是开车头大铁锁的钥匙,我队友手上手铐的钥匙,还有车头和车身隔离门的钥匙,麻烦你了。”
钥匙递了过来,罗洪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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