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的法会一共七日。
第三日的法会,应渊早早离了席,他在这里足足待了三日,却始终没有看见那个“声名远扬”之人。
瑶池里外,坐满了老神仙,只这里里外外的人,都让他觉得无趣。
什么法器、灵药的,说的话没有一句合他心意,聒噪的让人厌烦。
遣散了仆从,应渊拎着一壶仙酒,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天河边上。
如今这里,也只有此处还有些风景。
白九思盘膝坐在云堆里,刚拎起酒壶,还没将这口仙酒喝进口中,只觉浑身发麻,他抬眼去看,只见应渊穿着一身墨蓝色绣银线的袍子走了过来。
挑了挑眉,白九思心说这是避无可避了,他立刻将眼神投向远处,只当没有看见这人,也希望这人有些眼色,远远绕过这里才好。
应渊还没走近,便看见了坐在云堆里的白九思。
他蹙了蹙眉,心知白九思是故意避而不见,他想要两步绕开,可心中有了些疑问,他想要这人当面解开。
略一思忖,有意无意的应渊便行了过去,待看清了白九思今日的装扮,便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白九思白衣白袍,衣袍边滚了一层浅黄色的黄边,头戴一顶精细非常的淡金头冠。
这衣袍穿戴本无问题,可恰恰此时白九思喝的脸颊透出点儿酡红来。
这样一来,这云堆里坐的,哪里是什么大成玄尊?竟是一只玄凤鹦鹉。
白九思眯了眯眼睛,他顺着应渊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自觉并无失礼之处,再看应渊这半笑不笑的样子便十分碍眼。
不言不语的,白九思站起身来,只想绕过这碍眼的人,找个无人之所,慢慢品尝手中的仙酒。
至于剩下的法会,他准备像前两日一样,点了卯露了面,便去寻一处隐秘之所。
只要熬过剩下的日子,他立刻就回藏雷殿去,以后无事也不到这九重天来,省的看见些不想再见的人。
白九思转身离开时,余光瞥见应渊手指微动,似是掐了个法诀。
他立刻热血上涌,站在了原地,正要掐诀与应渊对峙,眼前一道金光闪过,应渊便没了身影。
一时仙酒上了头,白九思心中不服,一挥衣袖,便追着这金光而去。
按照数千年前的约定,他们二人早已言明不再见面,不知应渊这番作为又是在找谁的别扭?他白九思倒要仔细看看这东极青离帝君到底是何居心?!
景致变幻,天上的祥云已不见踪影,白九思眼前只有满天的黄沙和焦黑的孤山。
举目四望,白九思见应渊身穿金盔金甲,手持一把墨黑的灵剑,长身而立,怒目看着远处焦黑一片的孤山。
一霎时,白九思方才的那些酒意早已不知去向,同时也暗暗心惊,他顺着应渊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远处黑云笼罩,隐隐有些雷电光影透过云层跌落在山崖间。
“大胆蚩龙!无诏谁人许你下界为祸人间!”应渊暴喝一声,眯眼盯着黑云笼罩的孤山。
可这声震慑似是无用,那黑云颤了两颤,隐隐有些增大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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