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那么熟练?
她将‘一条未来有喜欢的人’都打上恶趣味逗人的虚假标签,又因为一条未来过于重要,打上小一些的存疑标签,打算以后再多注意些这方面,“真的是‘喜欢’吗?”
毕竟还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少年意气还没有彻底消散,在过于兴奋的时候,便在信任的人面前显出了些幼稚。
“实在不放心,可以等半个小时,伪装成FBI,用急促的语气大声呼叫,看是否有幸存者。”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贝尔摩德在纽约度过了很长了时间,和FBI的敌对关系可谓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干掉了不少的FBI和他们的家属,执行了很多的任务。
并委婉提建议,“或许,你可以带一位底层成员,让他负责泼汽油,或让斯泰琳先生和斯泰琳夫人争着抢着泼汽油,谁先泼完半圈,另一方就可以活,只是要带着孩子加入组织,”
“人类总是如此。”
他:“你厉害。”
是属于学霸的,只能在二选一的附加题中选择一项,不能全部都回答,把卷子上的每個问题都回答百分百的苦恼语气。
斩草除根的方式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如果斯泰琳先生不回家,那还有些麻烦,需要找到他的位置,需要考虑是否用他的家人当鱼饵。
“如果他们感情不错,他们会争着抢着把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泼满汽油、争抢最先第一名,并在汽油上留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指纹,”
“去掉等待他下班的三个小时,我只花了半个小时,便解决了他,和他的家人,”她淡淡道,“很轻松。”
她回忆着,以黑色恐怖分子的身份,组织着劝一条未来善良一些的委婉语言,隐隐有种自己是位正在和穷凶极恶的匪徒逃跑的英气女警的荒谬感,“但,很麻烦,费力不讨好。”
可是那么多年过去,她还没有一条未来一周干掉的FBI多……
比如贝尔摩德准备周全,却因某种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意外,令朱蒂活了下来。
外面街道上每一位看到警车的人都不由得看过来,有蚊子般的嗡鸣交谈声传来,大多都是在惊奇着讨论刚刚银行案中那几位警校生的出色表现,在大力赞美。
“是不是更开心了?”
这没什么难的。
她仿佛被沉默技能暴击了。
因为东京没FBI了。
缓着震撼和狐疑,贝尔摩德镇定了下来,也巧口簧舌起来,“感觉我要是报多一些数字,说不定会被你当成抢自己猎物的家伙盯上呢,到时候,恐怕就不是用有些不可思议的轻松话题来逗我吧?”
一条未来勉强读了一下空气,屈尊回答,“但这是很容易便联想到的事吧……”
松田阵平还在看外面,竖着耳朵听夸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猛然一愣,看向一条未来。
假如不优秀,那便无法察觉到组织的存在。
“虽然你那边是下午,已经过去了半天,我这边是凌晨,才是新一天的开始,但是,就算再过二十个小时,我今天也干不掉七八十个FBI。”
在意‘学习成绩’的学霸。
起太猛了。
不仅是高中生,还是学霸。
解决掉一位FBI的家庭,贝尔摩德只是上门敲门、在斯泰琳夫人开门的瞬间制服她,等待斯泰琳先生回来,制服他,哄被吵醒的斯泰琳小姐继续睡觉,将两位失去意识的大人放在卧室中,泼汽油点燃别墅,撤离。
但究竟是在试探什么,贝尔摩德有些不确定,她在‘试探组织的容忍度’、‘试探世界的容忍度’和‘试探如何以一己之力让被冠以撒旦之名的组织登上世界恐怖组织榜首’之间徘徊权衡,半响,才谨慎回答。
他们现在在一辆警车上,正在从银行撤退,身上的装备都还没有换掉。
“我之前曾追逐一位FBI至他家中,那时是深夜,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位漂亮温柔的妻子,和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儿,”
但没想到是因为贝尔摩德有些善良。
琴酒:“……”
可惜,倒霉的家伙是捕捉不到这个信号的。
没等松田阵平狂点头,他便淡淡道:“我们这次可以领取的奖金是一亿,”
一条未来慢慢重复:“斯泰琳?”
他再次露出微笑,这一次,还不是了解他的人都能看出敷衍的微笑,而是有些感兴趣的笑,要没那么宴会式的端正礼仪,更私人些,尖锐的第三颗牙齿再次露出一小部分。
想起来的当然不是那位FBI先生的姓名,而是那位年幼的金发FBI小姐,“斯泰琳。”
“亲爱的,”一条未来忍不住叹气,先对电话另一端的贝尔摩德道,“我在叫你,”
一条未来还有些失望,对贝尔摩德的失望:果然,早知道这家伙和琴酒一样,都有些善良,唉。
“部分优秀的警官总是如此,男性警官不会把自己追查的案件告诉妻子,女性警官不会把追查的案件告诉丈夫,”贝尔摩德的语气淡了很多,“她们没有设防的意识,我在她们的家里等到了那位斯泰琳先生,”
“虽然组织又不发工资,又不放假,废物还那么多,没什么好处,弊端一堆,但我们要有职业操守,干一行爱一行嘛,好吗?”
贝尔摩德慢慢地补充,“我以为,”
“直到前几天,我回到纽约,观察FBI的动向时,发现了一位熟人,才意识到,那位斯泰琳小姐并没有死去,相反,她在仇恨之中悄无声息地抽根发芽,和FBI接触,试图为父报仇。”
“几十人,”一条未来假装没听出贝尔摩德有些微妙复杂的语气,慢慢重复,并给出截然相反的结论,“那我没你厉害。”
他仿佛在狂摇尾巴,“大家都在夸我们耶!”
琴酒:“……”
他晃了晃茶杯,有些欲言又止,“你、”
他怕自己张口就是感叹‘您真是一位善良的小姐啊’。
他:“啧。”
又马不停蹄地询问:“你只干FBI吗?”
“那还是你厉害,”他带上了些苦恼的语气,重复,低下眼睛去看茶杯里冰冷的液体,看起来更小了些,“你行动一次,说不定能干掉七八十的FBI和几百的家人,但我,只能干掉三四十位FBI,根本干不掉他们的家人……”
假如优秀,那便具有一定的底线和基本道德意识,不会将机密透露给最亲近的人。
真是起猛了。
一条未来:“……”
和三条人命相比,她所耗费的心力只有那么一点点,一切简直可以用轻而易举来形容,就像是人类漫不经心地碾死一只蚂蚁。
“然后把他们三个都打晕,关进主卧里,坐在床头盯着他们被呛窒息,再离开。”
电话另一端,没有传来贝尔摩德的声音,电话这一端,琴酒仿佛在排查监听器,在认真地看茶几和水晶灯,反复观察灯线变化角度。
他没有露出标准的微笑,表情是平静的,语气也是平静的,“大家都是幕强的,”
“你们、唉。”
“几十个吧。”
贝尔摩德很想提醒:你说了两个‘大家’,一个听起来是指FBI和其他敌人,一个听起来是指组织成员和自己较为友好的,两个好像有些容易混淆,会令人误会。
松田阵平吃痛,“嘶!”
因不知道自己赞美的人就在车上,这份赞美便像是浓度极高的振奋剂,足以令每一位新手警官眼睛亮晶晶地连续加班三天三夜还干劲十足。
一条未来看了看这位警校生脸上的错愕表情,再次叹气:唉,这位同学也是位善良的同学。
怎么大家都那么善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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