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未来翻译：“捣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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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攥着一条未来的衣摆，跌跌撞撞小步跑地跟着走，一边在裙子上看起来像是装饰品的花朵里摸了摸，摸出了几枚硬币，乖乖递过去，“啊，啊！”

“看出来一些了，”诸伏景光无奈叹气，“我来试试，”

小孩子看着诸伏景光的手势，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攥着的衣摆，犹豫起来。

他隐隐觉得这个小孩子有点眼熟，仿佛看到了面对一条未来的松田阵平，不确定地多看了两眼，发现既视感确实很强，于是艰难沉默，欲言又止了半天，才艰难开口，“没想到你会手语。”

这种手势是有规律的，看起来有些像是比手影子，也像是战斗术语，一条未来漫不经心地看了几秒，转头观察小孩子的反应。

又若有所思，陡转话锋，“不过你这家伙有前科，先实战验证一下你有没有一本正经地恶趣味吧。”

但这些手势……

并艰难地翻译出事实，“她母亲去买棉花糖，她不小心坐车走了，又想回去，又坐了几次车，”

他们没有硬币，连手机都还在教官那里。

比如远远地向FBI先生挥手。

只是多看了两眼而已！

又补充，“最好是动作幅度大，在声音无法传达的时候，可以远远地做动作挑衅。”

一条未来再次划出范围，“霓虹手语，”

诸伏景光：“……”

他开始教一条未来一些常用语，比如天气，交通工具，称呼，表达友好态度。

一条未来若无其事地回头，像是刚刚发现诸伏景光一样，无辜耸肩，比手语：“她哭太久了，没忍住，逗了一下，抱歉。”

比如挥舞拳头，比如勾手，比如虚空扇巴掌，比如一些可以用手模仿出来的器官。

他停止翻译，抬头和一条未来对视，“……”

“好吧。”

连起来便是：你是笨蛋。

……什么？

诸伏景光怔了一下。

“杂碎？”

“下车后，我就不认识路了，我想坐车回去，又坐了几辆，他们不让我坐了……”

一条未来翻译：可以速通。

一些基本的战斗术语，大部分的警方和FBI都能看出来，但手语不一样，大多数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接触过，就算接触过，能流畅看懂的人也很少。

在激增的蓝色提示数据流中，他凝神了些许，默默把每一个手语都记在脑海中，并询问一门语言最简单的话，“那，脏话呢？”

说着，他半蹲下去，再次打手势，边打边解释出手势的意思和连起来的意思，“可以告诉我们，你是怎么走丢的吗？”

他：“……”

小孩子乖乖比手势。

诸伏景光再次翻译：“妈妈让我在亮晶晶小马那里等她，我想坐小马，但是他们不让我坐，我就坐上了车，车子开走了，”

他没再说话，而是用手做了几个手势。

“现在吧，”他当机立断，“学一门新知识最好的时机永远是‘现在’。”

边说，又边做了几个手势，同时说话来解释自己现在手语的意思，“我刚刚在和哥哥解释，你看，他看过来了，想要帮助你，”

一条未来站着靠在电话亭上，随意地点头，示意赞同。

他站在不远处的路边，着装还是染血的制服，制服的一角被一个孩子攥住。

[FBI新人]那边，到了撒点鱼饵钓鱼的时候了。

“没有吗？”一条未来想了想，“那笨蛋？”

诸伏景光不太能想象出一条未来像是不良混混一样比出各种难听下三滥脏话话的样子，他再三停顿，才勉强道：“手语中有类似‘笨蛋’的意思，不过并非单纯骂人的话，有时候比较亲昵，是偏打趣的，”

“我甚至没有走过去，”一条未来再次郑重声明，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血迹，和自己手上的血迹，“怕吓到她。”

有用。

每个手势都很简单，但许多简单的手势加在一起，便变得难以分辨了起来，如果是普通人，或许在学十几分钟的手语后，便会干脆利落地忘记最开始一分钟的手语。

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孩子：“……”

他模仿着比划了几下，打出手语：“捣蛋鬼。”

他假装没有看到一条未来趁机想要掰开小孩子攥住自己衣摆、溜之大吉，却失败的手，一本正经地抬头看过去，“咳，她、咳，好像很喜欢你。”

乍一看有点像是比爱心。

“你把妈妈弄丢了，”

“我是路过的，”一条未来举手为自己澄清，“不是我吓哭的，她本来就在哭，”

和诸伏景光清晰完整、看起来很易理解的手势相比，她的手势要有些飘忽，看起来语速很快，只十几秒便回了很长的一段话。

诸伏景光怔住，“现在？”

连起来是：今天的天气很好，但你把妈妈弄丢了，哇咔咔哈！

他挥手，“回见。”

“哥哥一直想跑，”诸伏景光重复手势，再次一个个拆解翻译，“五六次，”

一条未来若有所思起来：要不要点一下[手语]技能？

确实可以用作战斗术语。

“脏话，”一条未来耐心，“手语有没有骂人的话？比如刚刚的捣蛋鬼要严重一些，比如……”

“手语其实很简单，简单才能让许多无法开口说话的人学会，大部分的手语是单拿出来，让可以开口说话的人进行猜测，都可以猜出几分相似的意思，只是连起来、手势多了便很难懂而已。”

“需要是那种有特色的，最好简单易懂，哪怕不会手语的人也可以猜出来大致意思，并在查阅资料后可以锁定到霓虹的，”

“这位哥哥想要学手语，和你交流，我们一起来教他好不好？刚好可以等爸爸妈妈来找哦。”

“你还记得家在哪，或者父母的联系电话，姓名吗？”

这个笑不是手语的一部分，但很简单易懂，起码诸伏景光远远看到之后秒懂，并秒接受到了百分百的挑衅，于是：“……”

小孩子：“！”

等擦完，她才缩回去，往后退了几步远离诸伏景光，钻进了一条未来的身后，重新攥住了他的衣摆，再次不出声地抽噎哭泣起来。

不是忘记说吧？

说着，又重新打了一遍手语，只是这一次更难，每做一个手势，都会简单说明手势的意思。

“有，”诸伏景光艰难回答，“但好像不太属于手语范畴，比如竖中指，”

小孩子：“……”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比刚刚更厉害了。

今天无言的次数好像太多了，他居然已经习惯了，很无奈地笑着举手投降，“好的，抱歉，我是笨蛋，”

是因为在此之前没察觉到一条未来居然会手语，还是因为直接追出来，太急了，会让其他同学察觉到不对，进而从诸伏景光的身世推测出一条未来的身世，又或者是看档案被察觉了？

“你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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