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未来微笑，他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只道：“再过三十年，假如你心狠一些，可以轻松地调查出每一个路人的秘密的。”

“别转头，盯着我，”一条未来眨了眨单眼，有些促狭，“那位发现了我、并发现了我发现了他发现了我，于是光明正大注视过来的FBI先生似乎认为我在胁迫你，一直在冷冷地瞪着我，”

“……在结束度假返回的时候，看到了命案新闻。”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这就是信息时代的可爱之处了。

“我猜最近的一次，是十五天前。”

金发女士又沉默了，过了片刻才道：“伱知道的很多。”

这种间谍居然能盯上自己的丈夫，她认为可能是因为FBI这个职业，也可能是因为自己丈夫在外出作案时意外涉及了什么机密。

金发女士身上的信息流像是被打草惊蛇的蛇，迅速地流动起来，各种各样的文字互相穿过，有些文字是从金发女士的肢体语言分析推测的，有些文字是从FBI档案和最近报纸上截取的重要句。

“是的，”金发女士抬头，顿了顿，没有询问一条未来是怎么知道的，只问，“你是什么人，CIA的？FSB的？MI6？”

金发女士的呼吸停顿了几下，狠狠皱起眉头。

“曾经英姿飒爽的大律师小姐怎么会沦落至这种艰难的处境呢？自认为是三观一致、精英FBI的丈夫居然是一位罪犯，而你却没有任何的证据，”

金发女士：“……”

能够知道那么多事，仿佛亲临现场般地对金发女士和他的丈夫知根知底，绝不是普通人，身后一定有着一个庞大的情报系统，大概率是某位正在执行任务中的间谍。

一条未来对金发女士微笑了一下，又对赤井秀一微笑了一下，慢悠悠地推测，“我猜，您察觉到您丈夫可敬人皮下令人作呕的一面，是、”

金发女士没有动，她僵硬地立住，身体的四周有庞大的蓝色信息流纵横交错着，像是一张张开的巨大蜘蛛网，她身体的每一处关节都缠绕着几根蓝色蛛丝，像是舞台上被操控的人偶。

“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一个普普通通的互动，让你闻到了陌生和战栗的血腥味。”

“我猜，是你们今年九月外出度假时？”

“哎呀，怒气值好像快到一百了，”

有部分‘蛛丝’是种种顾虑，最终的结尾都是：离开。

“很多时候，”一条未来还是微笑着，像是正在和病人交谈的心理医生一样，像是金发女士没有挣扎着要离开、又决定留下一下，“执法者的堕落，往往更令人深感遗憾，不是吗？”

他微笑颔首，示意：请便。

“我认识一位乐于助人的朋友，”一条未来点头承认，“只是刚成为朋友，他便热情地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知道我正在因某事而忧郁，便果断出击，只花了短短一下午的时间便收集了一份最近几年从FBI离职的人员名单。”

金发女士是如此推测的。

“对了，在你看来，你的家里没有地下室吧？其实有的，你敲敲地面，说不定便能发现神奇的证据呢，”他站起来，“破案之后记得复职，大律师，我们这一行需要你，”

他端起咖啡，用鼻端轻轻嗅了几下咖啡的气息，没喝，又放了回去，“更何况一切早有预兆，父亲向来是一位受到孩子尊敬的鲜明榜样。”

“拜拜啦。”

一条未来和赤井秀一一起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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