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

松本

开始上夜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和一条未来一同上夜班的，有许多陌生的医生和护士，他对他们陌生，他们却对他很熟悉，几乎每个人都像是认识他一样，在刚见面时便挂着和善的笑容，亲切和蔼地打招呼‘晚上好，神奈川医生’。

有的医生还会进一步询问，问一条未来对霓虹医院的感受如何。

一条未来想了想，真诚回答：“主任很热情，人很好。”

不知名医生：“……”

他大抵是对此有意见的，所以沉默了几秒，但不敢表达出意见，于是深深点头，颇为生硬地夸赞，“哈哈，我也听说过山田主任人很好，很热情。”

又连忙抛出另一个话题，“我听说神奈川医生您是从纽约的医院被山田主任挖回来的？”

“只是适应了病人提前预约制，对霓虹的看病制度有些不太习惯。”他没直接承认自己是从纽约的医院来的，也没直接否认，用开玩笑的口吻道，“医生没办法提前适当安排自己的休闲和约会时间了，有些糟糕。”

新人医生惊慌失措：“我、我叫了护士来为他进行检验，血液已经送去实验室了，结果还没出来，疼痛的话，好像是、是……”

“这位病人腹部疼痛，您看？”

因为：‘纽约医院来的医生’。

他刚好趁此机会离开，“纽约的医院很擅长枪伤，我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这就去帮忙。”

新人医生：“哎？！”

是顶多刚毕业一两年的年纪，在医生这个论资排辈的行业，还属于新人，按理说，应该是一条未来对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的不知名医生表达尊重的态度，哪怕他是关系户，也要意思意思，再接受不知名医生的吹捧。

看到一条未来后，他的眼睛猛地亮起，颇有种见到了老师的松了一口气感，“您来了。”

“受伤人员正在紧急送往各大医院，有十位受伤的警官正在紧急送来，其中六位轻伤、三位重伤，还有一位，还有一位……近距离中了霰弹枪！”

她脸色发白，语气却镇定，快速说明突发事件：“新宿区发生枪击案！”

“疼痛部位和疼痛程度确认了吗，血液大小便验了吗，五小时内进食情况询问了吗？”

“对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还好，恐怕能约会也约不了，但对神奈川医生您这个很受女孩子欢迎的年纪，可是一件头疼的事啊。”

在连环追问下，镇定的不只是病人，还有新人医生，因为症状过于典型，他绞尽脑汁想了想，在脑海中迅速寻找知识点，不确定地道：“可、可能是阑尾炎？”

“是一阵一阵的痛，”病人嘶了一口气，在连环追问下面镇定了些许，有些不确定，“好像是肿胀的感觉？”

这是无形的社交规则。

作为医生，不知名医生了解这些常识，配合着哈哈大笑起来，“这点确实。”

他头也不回地提问：“你认为是什么病，新人？”

“咖啡、面包、三明治，没、没有呕吐腹泻。”

又转头问护士，忙中不乱地安排：“还有其他内科医生在吗？请叫一位相对有经验的医生过来，看着这位新人医生进行会诊。”

已经有一位年轻的医生在检查病人，他看起来和一条未来的年纪差不多大，大约是位实习医或其他的底层医生，边检查、边有些惊慌失措。

他盯着病人看了几秒，镇定地戴上手套进行初步检查，先摸脖颈确认心跳，再摸腹部进行摁压，尝试找到病人的疼痛点，“这里痛吗？还是这里？”

“是针扎、灼烧、麻痹，还是肿胀感觉的痛？”

外面突然响起了手忙脚乱声，小春护士再次冲进来，“神奈川医生！”

*

今夜有大事。

一条未来制度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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