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你的粉丝。”

他思来想去，便也只剩这么一句话能够说出口。

张开嘴，王腾飞依稀记得自己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的，毕竟年轻时的他的确是面前这名女孩的粉丝，那时的他对矢车菊的消失有着诸多的不解和遗憾。

“那个……”

望着面前正双手捧着手机一通点按的女孩，他有些情不自禁地问道。

翠雀听到这句话，又看了看面前的男子，略微沉吟，然后同样平淡地回答了一句：“谢谢。”

只是念头到了此处，她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自己的手机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打飞了。

王腾飞则愣愣地递出了自己的手机。

翠雀原本平淡而清冷的神情更是僵在了脸上，不多时，内心不禁一叹。

果然还是被猜出来了，她有些无奈地想。

不光是奇境，哪怕是一名魔法少女最基本的素质：魔力的总量，其实也在伤势的影响下萎缩了许多，才让翠雀平时不得不采取节约魔力的打法。

哪怕是以防万一，自己都要速战速决。

而等待手机接通的过程中，她看着面前的男子，心情略有些复杂，但面色平淡道：“你认识我？”

方才那般强盛的魔力，自然也不是无根之源，而是翠雀不顾及伤势，完全激发魔力源后彻底爆发，取回原本魔力总量的结果。

这样做可以让她的魔力短暂回归曾经巅峰期的水准，但是代价却是本相和灵魂上的伤势进一步被触发，伴随着极其剧烈的头痛。随着巅峰期魔力维持的时间越来越久，这种疼痛也会越来越强烈，直到彻底她彻底昏迷为止。

本相受损，心之宝石碎裂，麻雀此前说的东西全都是事实。而她不知道的是，翠雀所受到的伤比她能想象的还要严重。所以她的另一项猜测也是对的：作为曾经到达过蕾级的魔法少女，现在的翠雀展开不了属于自己的奇境。

这停顿仅有一瞬，很快她便继续自己的动作，输入了一串电话号码，将手机拿到了耳边，仿佛之前的停顿只是王腾飞的幻觉。

和麻雀的战斗，她原本并不打算动用这种手段，而是打算示弱以进行消耗战，通过防守反击的方式消耗对方的魔力，再寻找机会一招致命。

像是相框中褪了色的旧照片一样：它们的轮廓依然清晰，但是却已然泛白。那些曾经满腹的问题就像照片的颜色一般失真，蕴藏在其中的情感也变得平淡如水，再也掀不起内心中的涟漪。

愣愣地接回翠雀递过来的手机，王腾飞有些犹豫地问道：“伱，是不是就是老林啊？”

所以她才激发了自己的全部魔力，用最快的速度将麻雀击败，缉压。

不管是怎样的喜欢，怎样的遗憾与不甘，如今都只剩下几个词语而已，他再也回忆不起那些情感。

而现在自己身处的位置其实已经不是手机落下的位置，飞回去拿手机的话，又要耽误太多的时间。

他的脑海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真的是矢车菊。

只是当她顺口说出这句话后，才发现这名路人的相貌似乎有些熟悉，不如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此前在总经理室中，因为麻雀试图直接攻击写字楼逼她现身，所以她万不得已地选择了当场变身。

虽然过程中已经尽可能地让王腾飞错开视线，又是在冲出写字楼之前才变成翠雀，但想来这个过程并不严谨，终究还是被对方发现了端倪。

而这种时候，越是去解释便欲盖弥彰，所以她只是有些冷漠地收回手，平淡地道：“在现实社会中工作，终究需要一点伪装。”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其他的任由王腾飞自己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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