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她……作为魔法少女很厉害？”

纷繁的想法混着哀思，被锁在小小的车厢中，纵然汽车一路疾驰，却有思念维系着，而无法将之抛下。

“她并没有退役。”

残兽好恶心好讨厌好可怕。

“原来……如此。”

“居然是这样啊。”

她一边提问，一边追忆，又突然想起了另一处关要，直直盯着眼前的驾驶座，仿佛能透过椅背看到自己的父亲：

“你当初，说让我‘忘了她’，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她喉咙发紧，声音哽噎，只觉得自己也已经是拯救别人的魔法少女了，现在不应该如此软弱，但无论怎样都扼止不住抽泣声。

这个问题，直指问题的核心。在悲伤与思念得到了释放过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妈妈的死亡其实并不简单。

对于翠雀强调自己是大人这一点，两名女孩其实也一直都保持怀疑态度，但现在看到了这张照片，剩下的疑虑便也不复存在了。

见到林小璐和夏凉对此都没什么概念，它旋即解释道：“终身魔法少女就是说，因为有过特殊的功劳或者事迹，所以被允许永远留在物质界的意思，是非常厉害的证明啊！”

自己说不定已经开始理解爸爸了。

——“终身？小璐的妈妈是终身？”

林小璐最先只是流泪，但很快便捂住自己的脸，泣不成声。

双眼的视线不知何时已经被泪水所模糊，眼泪溢出眼眶，顺着面颊流下，又滴滴点点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林小璐突然又想起了许多许多的事，小时候找她一起睡觉却中途离开的妈妈；长大后一同吃饭却突然说要出去买东西的妈妈；明明说好了要来家长会却爽约，之后自称记错了时间的妈妈。

他的沉默并不代表拒绝，而是出于思考。

有共同作战的伙伴了。

他的目光瞟向了后视镜，在镜中与眼角泛红的林小璐对视。目光相触，他能看见女儿的眼中虽然有哀伤，却仍是一片清明。

成为魔法少女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她性格乐天甚至可以说脱线，平时做事又懒散又马虎，有时候比自己还幼稚。但她却是真正爱着自己，宠溺着自己的好妈妈。

她看着照片上的翠雀和安雅，有些不解地问道：“如果小璐的妈妈跟翠雀是同期的魔法少女，那么她早就应该退役了吧？”

于是他开口了。

若是让哀伤和眼泪都一直憋在心中，把思念和悔恨都永远埋在心底，那等到时间久了，便会连自己都无法确认那份感情是否还存在。

见林小璐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林昀心中暗叹，接着面无表情道：“因为璐璐的妈妈是特殊的，她是终身魔法少女，和其他人并不一样。”

林小璐哭得伤心，一旁的夏凉不知如何去劝，前座的林昀沉默着，什么都没有多说。

这也不奇怪，因为在场的人之中，除了林昀以外，只有它知道这个词的含义。

无论是林小璐，还是夏凉和摩可，都被他的话所吸引，屏气凝神，静静等待他的后半句话。

或许自己这时候该点支烟来烘托气氛。

林昀没来由地生出这种念头，但他没有吸烟的习惯，只能长舒一口气，仿佛吐出的是自己的忧愁：

“据说，在她魔法少女生涯的后半段，其他的魔法少女都认同她是‘最强的花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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