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裹儿回复的声音逐渐变,似是心神飘到了别处上面。
在一支同样探出墙头的梅枝下,她正盯着不远处龙城县衙门口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出某位正朗声话的年轻县令身影。
某刻红墙外,年轻县令抛出新营造震惊全场后潇洒离开。
红墙内,踮起脚尖的梅花妆女郎眯眸点头,襦裙胸脯与红墙间的食指往前稍稍一推,借力旋身。
背对红墙,她两手轻抓裙摆,轻盈地跃下垫有石块的板凳,在空中,今日的这一身浅桃色襦裙,裙摆飞舞。
“姐心啊。”彩绶站起身伸手虚接。
似有舞蹈基础的女郎绣鞋触地,裙下那双大长腿微微屈膝卸力,干净利落,她转头,手臂拂开贴身丫鬟伸来扶饶手,对其轻笑吟念:
“这叫九五,飞龙在。”
“还飞呀,姐好久都没飞了……”
苏裹儿两手负后,背身走人,没有解释。
彩绶无奈,忙跟上脚步。
自家姐别看着现在斯文,这是因为长大了,时候那会儿,姐可是任性顽皮娇蛮霸道的性格,上树翻墙、飞遁地,就和个男孩子似的,可怜那时的彩绶成追在她屁股后面。
只是后来像是玩腻了,年纪到了,姐便也斯文安静下来,开始翻开书卷,蹙眉入神,阅书描画,往后,闺房内的书箱越堆越多,彩绶晴日晒书的院子也越换越大。
而起先娇蛮横行的气质也逐渐转为越来越冷傲清寒,也不知这是转变呢,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深化。
但包子脸侍女心里还是更喜欢前者,因为时候的姐娇蛮霸道经常欺负她,但是至少率性真,她能跟上姐心思。
而现今的姐话语越来越简洁,性子越来越孤高,彩绶经常跟不上其节奏,她觉得老爷夫人他们似乎也是如此。
不过谁叫姐自幼在苏府内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呢。
老爷,夫人和大郎都围着她转。
听姐之所以名唤作裹儿,是当年家道落魄,迁至江州的道路颠簸,大夫人韦氏不心动了胎气早产,姐刚刚诞下,老爷立马脱下袍子包裹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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