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一日。”韩稷稳坐在书案后,扬起唇来:“你以为锦衣司的人是吃干饭的吗?”
辛乙微笑,又道:“少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地动天惊,眼下虽然才初见眉目,但相信司空去了西北之后,很快又会有好消息来的。再者咱们的人在赦造辽王府的时候就已经潜入队伍去了西北,有这两年的经营,要想往东辽境内塞个眼线进去,并不那么艰难。”
“就看司空他们的了。”韩稷捏着下巴抬眼望着窗外,扬起两道长眉来。
窗外小厮们在摘葡萄。
天井里种着好几株韩耘手臂那么粗的葡萄藤,都是小时候魏国公带着韩稷亲手种下的,现如今搭起的棚架占了天井一半的面积,而且整个棚架已经被大串的葡萄压得有些下塌,为了避免意外,又为了不让啄食的雀鸟们弄脏了院子,现在辛乙正指挥着小厮们收摘。
辛乙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小厮们尽顾着偷吃,遂走到窗边吆喝道:“快些摘了,摘完之后留出两筐来送到老太太屋里及太太屋里,再留下三筐来予大爷送人,余下的大伙便分了它。”
小厮闻言,立时从棚子底下探出头来:“大爷二爷不吃么?”
辛乙道:“大爷肠胃不耐酸,二爷要减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那就也留一筐给二爷。”
反正多的是。
小厮们高兴起来,手脚比先前麻利了两倍还不止。大爷院里这几株葡萄是当年魏国公从西域带回来的种,每年结出来的果子比鹌鹑蛋还要大,而且还甜蜜多汁,整个府里就只有大爷这里有,他们怎么会不高兴?
辛乙走回来,说道:“宫里头最近倒是平静。”
韩稷站起来,负手踱出门槛:“皇后因着安宁侯丢了这么大个脸,皇帝也跟着没脸,淑妃就是心下暗爽,也定不会在这种时候去触皇帝的霉头,不消停点还能怎么着?我看皇后迟早被这个安宁侯拖累,现在就看郑王能不能顶得住了。”
走到廊下,一见穿堂处走进来的那人,他眸色倏地黯下,转瞬又恢复了温度,微笑示意辛乙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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