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关注着在柳德尼科夫师效力的卡尔波夫上尉,所以等崔可夫一说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现在柳德尼科夫上校的处境如何?”
崔可夫抬头看了我一眼,把头转向了克雷洛夫所在的方向,吩咐对方:“参谋长同志。还是由您来向奥夏宁娜同志介绍一下柳德尼科夫上校的情况吧。”
克雷洛夫点点头,站起来对我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柳德尼科夫师被德军包围伏尔加河边一块长一公里。宽三百米的狭窄地带。大反攻开始后,我们曾经命令和该师只间隔三百多米的戈里什内上校的步兵第95师,和柳德尼科夫师一起对驻扎在中间地段的德军实行相向攻击,以达到打破包围,实现会师的意图。
战斗开始后,两个师的指战员都表现得很英勇。特别是柳德尼科夫师的不少指战员,在弹药用光的情况下。扔下手里的枪支,握着手榴弹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向前勇敢地前进。用手榴弹炸掉了一个又一个被德军占据的火力点。第一天战斗结束后,两个师伤亡了将近五百人,可只向中间推进不到一百米。我们晚上研究战报时发现,只靠步兵的进攻,我们既无法歼灭前出到‘街垒’工厂区域的敌人,也无法将柳德尼科夫师尽快地解救出来。因为我们既没有坦克,也没有预备队。
我们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把柳德尼科夫师解救出来?
正当我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好办法时,集团军炮兵司令员霍加尔斯基忽然提出,说在这种时候,我们在伏尔加河左岸的大炮就能派上用途,可以用东岸的炮火来消灭敌人。
霍加尔斯基将军刚提出自己的建议,坦克兵副主任魏茵鲁布中校就首先提出了反对意见,说我们要实施这一作战方案有许多困难:要非常准确地对敌人的每个据点实施射击,这需要神炮手。神炮手我们有,但要从西岸进行射击校正却很困难,因为流冰的冲击经常使有线通信中断,而无线通信效果又太差、很不可靠。
针对魏茵鲁布中校提出的这些问题,我们经过反复的研究和验证,最后决定把敌人占领的地段,由北向南、从伏尔加河到最前沿,用从东岸能看得很清楚的标杆做出标记。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法西斯分子圈在里边的宽约600—800米的大走廓。我们的炮兵,从东岸清楚地看到这条走廓,就能弹无虚发地轰击敌人的火力点。
接瞄准射击是留在西岸的校射员的帮助下进行的,他们观察并准确地指出目标和落弹偏差,把结果报告给各炮兵观察所,后者再转告发射阵地。
柳德尼科夫和戈里什内的步兵分队,看到我炮兵对敌人实施毁灭性的轰击,便快速进入到能投掷手榴弹的距离上。看到我们的部队冲了上去,炮兵便按发光信号。让东岸的炮兵停止射击。这时,以强击队为主的步兵分队,用手榴弹发起短促冲击,攻击并俘虏躲在土木发射点和地下室里的敌人。”
听到柳德尼科夫师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好,我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心说如果他们师能得到东岸炮火的直接支援,那么突破敌人的包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那崔可夫为什么又要把我们师从那么远的地方调回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和崔可夫格外熟稔的我,按我以往的性格。十之*会用带点怨气的语气反问:既然柳德尼科夫师的情况已好转,为什么还要急急忙忙地将我们师调会城里呢?但和罗科索夫斯基相处的这一天多时间,我从他的身上学会了很多在乱世保全自己性命的本领:一是要在自己的上级搞好关系,让他不会对你萌发杀心;二是要多立下战功,让上级觉得你很重要。重要让他们觉得如果要杀你的话,将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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