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如今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
玉梅苑几乎没做多少改变,廊柱,屋檐,窗子,都雕着栩栩如生的梅花,到隆冬腊月时,院中的红腊梅花开了,满眼的红色盛开在皑皑白雪之上。她总是故意在梅树下走一圈,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然后用花瓣把脚印填满。为了她这点小爱好,每年那几天,宫婢们就得四处采来梅花,给她填脚印。
她如今想想,是不是那时候享太多的福了,把这辈子的福都提前享过了,所以才会让她独自承受生离死别的苦楚,独自忍受世间风霜雷雨reads;。
“十九,这里挂上灯笼,这里挂上七彩水晶灯,这里摆龙凤烛,这里挂合卺娃娃。”芳姑一面往前走,一面交待御凰雪。
御凰雪依次从盘中取下芳姑所说之物挂好。她没见过合卺娃娃这种东西,兰烨以前没有。两个穿着喜袍的木偶面对面跪坐着,男偶手捧如意,女偶手捧花生,憨态可掬。
“这个,能保佑夫妻早生贵子。”芳姑见她盯着合卺娃娃看,于是过来解释。
这人一看就是个在皇宫深海里游得风生水起的狠角色,眼角染着风霜,唇角勾着客套疏离的笑。不轻易得罪人,也不让人有得罪她的机会。御凰雪想在这里安宁渡过,一定要小心这个女人。不能成为朋友,也绝不能成为敌人。
她心里跟明镜一样,皇后把她扣在宫中,其实正得帝崇忱之意,不然也不会轻易收赐死她的皇命。不是闹刺客吗,只要她在这里,那些刺客说不定会来找她。
另外,帝炫天若真在乎她,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只要再揪住帝炫天的小辫子,又能把他贬去泥土里去。
御凰雪甚至觉得,这根本就是帝崇忱嫉妒年轻英伟的儿子,害怕被他夺去了民心和皇位!
该死的帝崇忱,若有机会杀了他该多好!
“十九?”芳姑见她还站着不动,皱了皱眉,小声催促道:“快点吧,还有别的事。”
御凰雪收起乱七八糟的心事,麻利地把事做完。这五年的历练不是白来的,能打理好一家酒楼,在市井里混得一帆风顺,那是哭过累过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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