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定南将军会如此做,觉得此事太过偏激,因为此举必将招来后人的笔伐口诛,而定南将军身为两榜出身的进士又岂会不珍惜名声?
“我家总兵大人了,只要能使得交趾平定,免除西南边疆之乱,他不在意后人如何。”李云天心中不得不佩服阮焉心思缜密,竟然对大明士大夫阶层如此了解,知道士大夫们惜命胜过爱命,没有哪个士大夫会给自己找这种骂名,于是不动声色地回答,“我家总兵大人非同常人,否则也不可能以翰林的身份领兵出征交趾!”
阮焉闻言脸色顿时变了几变,他知道定南将军的往事,清楚李云天的没错,定南将军并不是大明那些寻常的进士,要不然岂会被封为镇武伯?
此时此刻,阮焉不由得想起了明军偷袭安梁县城和在落叶坡伏击叛军的事情,心中开始相信定南将军在山东战场平叛时的一些传言,尤其是黑牛镇一战,十有**就是定南将军亲自指挥的,故而宣德帝对他信赖有加,派他来交趾平叛。
黎利的脸色异常阴冷,犹如罩了一层含霜,他也意识到自己以前看了安梁县城里的那位年轻的定南将军,别的不,能甩下骁武军大部队仅带着数百名亲兵赶来交趾,就足以明此人的可怕。
可惜的是,黎利觉察得太晚了,定南将军之所以急匆匆赶来交趾并不是年轻气盛,也不是想要来到交趾显摆,而是为了前来稳定交趾的形势,自从定南将军赶到交趾后一直在战场上顺风顺水的叛军就接连打了两个大败仗,使得明军在三江府稳住了阵脚。
“穆大人,我交趾百姓并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无论是谁,只要胆敢侵犯我们,我们必定与他们血战到底。”沉默中,阮焉率先反应过来,一脸傲然地望着李云天。
“历朝历代的更替无不经历腥风血雨,当年安南国建立的时候,恐怕那些被征服的百姓中也有人这样过,可现在已经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既然自然界的法则,同时也是国与国之间的准则。”
李云天沉吟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地望着阮焉,面无表情地道,“不是几句豪言壮语就能阻挡历史的洪流,交趾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与我家总兵大人谈和,平息交趾的事态,另外一条就是你们攻打安梁县城,交趾最后被一分为四。”
“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可要想清楚了!”着,李云天起身向黎利和阮焉一拱手,沉声道,“天色已晚,本官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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