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的落款时间为嘉靖乙巳仲夏,在当时能有资格如此感慨,并且被刻在寄适园影壁的,也就只有严嵩了。
这样也就能理解,为什么严世蕃特意放慢脚步,留给自己足够时间来欣赏这一篇《寄适园记》了。
只是,大奸臣严嵩做出一副如此忧国忧民、欲求归隐的感慨,为免有些太滑稽了。
况且,严嵩上任以来,心思都用在讨好嘉靖帝上了,政绩没有多少,青词倒是写了一箩筐,所谓“夙夜在公,万务婴其虑”、“百责萃其躬”、“闻君命则行不俟驾”、“笔不停挥”或许不假,但是“责”和“务”指的都是青词吧。
“子厚,此文何如?”
严世蕃见朱平安看完了,微微眯了眯独眼,笑看朱平安,饶有兴趣的问道。
如何?
这篇文章的作者是你老子严嵩,你问我如何,在你面前,当然只剩下赞美一途了。
听了严世蕃询问后,朱平安心里面腹诽不已,面上却是一副赞赏不已的表情:“这篇园记,文字简洁,可是意境却极其高远。读完这篇园记,我仿佛看到了一位身在殿堂、勤于公务、忧国忧民,但是却又向往诗和远方的长者,仿佛看到他在郁郁葱葱的竹林、绿肥红瘦的花间徘徊,听到他欲归隐而不得的叹息。”
“诗和远方,呵呵,妙极,妙极,子厚这评论若是让老头子听了,一准能破例多喝几杯……”
严世蕃对朱平安的评论满意至极,不由的拍了拍肚皮,呵呵笑了起来。
“啊?难道说这篇大作是严阁老所作?”朱平安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副后悔的说道,“早知道,平安就不敢妄加评论阁老大作了。家雀评论雄鹰,徒添笑柄尔”
“切,孔圣人的文章都能评的,老头子的文章有何评论不得。”严世蕃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朱平安的肩膀,“子厚,走,咱们入园,莫让他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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