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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一向敬重芙蓉，如今芙蓉亲自过问宁夫人的饭食，婆子也自知有亏，所以极为自责，一时之间，差一点儿跪下来。

宁夫人握着柴刀冷笑道：“你们主仆何必在这里做戏？你们巴不得我没有饭吃才好吧，怎么会关心我吃什么？少奶奶过问我的饭食，恐怕也未安什么好心。”

“少奶奶，我错了……我这就把大***饭食换成……红烧鱼……”

“不必了。”芙蓉摆了摆手，一字一顿的道：“我先前听闻大奶奶要绝食的？”

“是。”

“我的意思是，大奶奶既然要绝食，你们送什么来都是枉然。这白菜豆腐汤，还有黢黑的馒头，还有这稀米粥，你们送过来，大奶奶不是连动也没动吗？想来大奶奶是个有志气的人，她既然不愿意吃，你就是送红烧鱼来，她也不会看一眼。”

“少***是。”

“所以，我的意思是，老爷那里怎么交待的，是老爷的事，大奶奶若胃口好，想吃什么，你们再送，若大奶奶不乐意吃，随便送些馒头包子的也就是了，反正府里事多，你们还有别的事忙，大奶奶在柴房里关着，悠闲的很，你们看，如今大奶奶都磨起刀来了。”芙蓉笑了笑。

婆子们也笑了笑。一个婆子出主意：“既然大奶奶不愿吃饭，那我就把饭菜端回去了，厨房那边还等着洗碗呢。”

婆子伸手去端白菜豆腐汤，不料却被宁夫人一把抢过，宁夫人丢了刀，抽了根木柴去打婆子，又护着稀米粥。“呼噜呼噜”的喝了几口，这才抹抹嘴对芙蓉道：“我知道你想我死，可惜没那么容易，我就是要好好的活着，老爷那边还没怎么处罚我呢，少奶奶也不必来吓我。”

“大奶奶好像从未怕过我。”芙蓉淡淡一笑：“一直以来，大奶奶害怕的。不是鬼吗？”

宁夫人无言以对。

芙蓉转身离去。树影倒映在青石道上，黑黑的，一团一团。一块一块。

夜风很凉，吹动芙蓉的裙摆，她的裙摆像春日的花一样，层层叠叠的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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