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秀有意跟她开玩笑,故意伸手掰着她的脸道:“这白家小娘子果然好姿色,今日离近一瞧。真让人垂涎欲滴……”
“你还真能开玩笑……”芙蓉有意闪躲。
二人在车厢里你捉我闪,你来我往,车厢里便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这声音如波浪一样在车厢里翻滚起来。
“啪”的一声。车夫连人带鞭子坐到了地上,关月秀跟芙蓉只觉得眼前一红。还没来的及做反应,关月秀脖颈处已挨了一掌。她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芙蓉被来的人捉住手腕,那人力气很大,只是轻轻一提,芙蓉便像无根的浮萍一样从车厢里飘了起来。整个人不知是被抱着还是被提着,像腾云驾雾似的,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变的模糊。当铺,酒楼。衣裳铺子,挑着担子卖菜的农夫,打酒的妇人,所有这一切,都像是水中倒影一样,远远的退到了身后。风声在芙蓉耳边响起,像过年时燃放的烟火那样,尖锐而凌厉,雨大滴大滴落在她身上,又凉又疼,她的手腕也很疼,可她根本顾不得这些,只是拼命的去挣脱,她想摆脱那人,却摆脱不掉,只得像小鸡子一样,任由那人牵引着往远处去了。
关月秀颈部挨了一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迷糊过来,车厢里已不见了芙蓉的踪影,她慌忙掀开车帘,车夫哎呦着坐回到马车上,他身上已沾染了泥水。
“可曾见白家少奶奶哪里去了?刚才是什么人冲了过来,你可看清楚了?”
“哎哟。”车夫揉着腰道:“月秀姑娘,白家少奶奶被一个女人捉去了。”
“被一个女人捉去了?”关月秀疑惑:“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跟芙蓉开玩笑吗?”
“我瞧着那女人倒不像跟白家少奶奶开玩笑的,刚才……她一个箭步冲过来,一巴掌就把我掀在地上,然后跃上马车,不知怎么的,三下两下的,就带走了芙蓉姑娘,而且她脚步极快,一般人都追不上呢,看样子,像是习过武的。”
“女人?习过武的?”关月秀想不明白了:“会是谁呢?你可看清她的样貌了?认识吗?面熟吗?”
车夫摇摇头:“她穿了件藕白的襦裙,玫瑰金色小褂,披着黄色团花纱衣,发髻嘛,好像是京城里那些大家小姐最爱的发髻,佩戴了一支光秃秃的金簪子,对了,还有一对宝石耳环……至于样貌呢,细眼睛,眼中如含着秋波。眉毛很长,一直长到鬓角边,小嘴涂了胭脂,肤色也算白,算是个正经的美人了……”车夫“吧嗒”着嘴,有些徜徉留恋:“若不是那么凶悍,倒真是一位美人。可惜了,就是太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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