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人点了点头。见天色确实晚了。便点亮了灯笼,用竹竿挑着一一挂在苏府门口。无边的雨幕想去舔舐灯笼,一点一点的淋湿了苏府的台阶。守门人在小房子里缩着身子:“我怎么觉得,刚才好像……”
“刚才不是葫芦少爷进来了吗?”另一个守门人说:“你还觉得怎样?”
“我觉得,好像不止葫芦少爷一个人进来呢?好像有几个人呢。”
“胡扯。”另一个人温了杯水喝了,小声笑道:“下雨把你脑子也淋坏了么。这么晚了,天气又不好。还有谁到府里来呢。你净多想了。”
葫芦在苏家逛了一圈,去芙蓉房里问候了几句,就出来了。
守门人便笑着道:“葫芦少爷这是要回去了?身上淋湿了,得赶紧回去换衣裳吧?”
“恩。”
“少奶奶那里一切可好?”守门人低声问道:“府里的人都为此事揪着心呢。”
“还是老样子。”葫芦叹了口气。拔腿出了苏府。
夜幕拉开。大雨倾盆。
本来还有一丝光亮,虽不甚明亮,到底灰蒙蒙的可见五指。可如今唯一的光亮也被夜幕,被大雨给吞噬了。无边的黑夜夹杂凄凉的雨水沿着苏府高大的围墙一点一点儿的拉了下来。
四周皆黑漆漆的。唯有苏府大门口几盏灯笼摇曳着发出昏黄的光来,这昏黄的光也极有限的,只能照亮苏府的台阶,远一点,依然被黑暗包围。
婆子们把煎好的药隔着门递给芙蓉,又收拾了家务,便都早早的歇下了。
芙蓉房里的灯,也早早的熄了。
中堂里,苏老爷日夜担忧,如今身子吃不消,有些困乏之意,坐在太师椅上沉沉的睡去,家丁怕蜡烛的光照了他的眼睛,便吹了蜡烛,给他盖了一床毯子,也悄声退了下去。
唯一活跃的地方,怕只有两个守门人了,两个守门人也有些撑不住了,眼皮直翻,一直想打瞌睡。只得早早的关上了苏府大门,两个人抱着胳膊低着头眯着眼睛。
不知何时,叫嚷声划破了苏府的宁静,这叫嚷声冲破了雨幕,像一把利刃一样直刺每一个人的心。好像有人受了什么大的惊吓,这叫嚷声,是发自肺腑的,里面有深不可测的恐惧。
婆子丫鬟正睡的死,听到这声音,吓的裹着薄被:“这是怎么了呢?难道是俩孩子有了不测?是少奶奶的哭声么?”
另有婆子摇头:“听着不像,刚才的叫声,像是害怕,不像是伤心,况且也不像是少奶奶的声音,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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