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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想下床走动,平时在家里,都是用过了早饭,洗完了碗筷,然后做一会儿针线,打一会儿葫芦才爬上床睡觉。如今被圈在床上,连洗脸都有丫鬟伺候,芙蓉就觉得全身不舒服,生下来就是当长工的命,一天不干活,就觉得要活不下去了。
主要是,晌午的饭,是吃的很饱,可喻府的两匹马拼了命的跑,吓的芙蓉倒吸凉气,连吓带撞的,这会儿肚子里已经很饿了,她也想像葫芦一样,摸索到灶房里,至少,能弄一个馒头垫一垫。
喻只初却像管家一样,死死的守着芙蓉,芙蓉稍动一动,他就说:“你不能动呢,身子才好,今儿你都晕过去了,这会儿,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
还是做葫芦最好,饿的时候,可以满地撒欢,说他饿了,芙蓉见喻只初这么细心的关照,也不好说是饿了,只能半躺在床上忍着。
丫鬟把药端进来了,一碗黑汁,比葫芦写字用的墨汁还黑,芙蓉一闻,差点吐出来,这一小碗药,熏的喻只初的房间跟药罐子一样。
芙蓉本想端着小药碗一饮而尽,至少应该像梁山好汉一样,喝完一抹嘴,喻只初却端着药碗不给她,一面吹,一面拿着白瓷勺子在碗里搅。
继而,喻只初坐到床尾,轻轻舀了一勺子药,放在唇边吹了吹,好吧,喻只初要喂芙蓉喝药。
芙蓉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般待遇,心里扑通乱跳,她想着,还是自己端碗喝的好,伸手去接碗,喻只初不给:“我喂你喝吧。看你昏昏沉沉,喝了药才好。”
芙蓉只能缩回手,想去喝药,小勺子伸了过来,却又缩了回去,喻只初怕药太烫,又吹了吹。
芙蓉半张着嘴停在那,有点尴尬,靠着枕头坐在床上左右为难。
喻只喻动作很轻,像是怕惊着芙蓉一样。
芙蓉喝了一口药。实在很苦,苦的无法形容,如果不是喻只初坐在她对面。她真想一口给喷出来,这个大夫果然心狠手辣,在草药里放点甘草也好,至少甜一点,这么苦。喝起来真能要人命。
芙蓉握拳皱眉,好不容易喝完,喻只初拿出手帕子,细细的给芙蓉擦擦嘴角,一滴夜是顺着芙蓉的胸口滑了下去,一直滑到芙蓉的肚子上。温热,像被雨淋了。
喻只初拿着帕子,想要给芙蓉擦一擦。手挪到芙蓉肩头,又觉得不合适,脸上一红,缩回手,低下头去:“喝了药。你再歇一歇,明儿若能好。再回石米镇去,若不能好,就住在府上养着。”
芙蓉当然不愿意过多的麻烦人家:“明天就能好……明天我们就回石米镇去。”
有一点很重要,学堂里,刘氏的三天之期就要到了,葫芦明儿一早就应该去上学了,若刘氏发现葫芦没有去,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葫芦从灶房里拿了一个葱油花卷,花卷做的又小又精致,老远都能闻到葱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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