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不干净大姐可以教你。”芙蓉坚持到底。
葫芦见芙蓉动了真格的,果然小心起来。
以前茶茶在灶前烧火,或是给他烧了一个红薯,或是给他烧了一个土豆,他一屁股坐在灶前就开始剥灶前堆着很多柴禾,每每不到一天,葫芦就黑的跟烧红薯一样。这回去灶前,还知道站着,身上沾了秸秆,也知道拍一拍。
就连吃饭,以前总趴在桌子上吃,跟饿的抬不起头似的,这回也昂首挺胸,像只大公鸡,将碗里的饭吃的一点不剩。
“大姐,你的法子真的很管用哎,你看,一说罚葫芦洗衣裳,葫芦就吓的不敢把衣裳弄脏了。”茶茶笑。
葫芦昂头:“二姐,我才不是怕洗衣裳。”
“那你怕什么”
“我怕…….我怕洗衣裳的时候,被王春花看见了。”葫芦嘴里含着面条,还不忘辩白。
芙蓉就忙起来了,吃完饭,碗都是茶茶在洗,她得赶着将王大宝的衣裳做出来。
王大宝的身子就像气球,先前帮他做衣裳的时候,还是信,如今的衣裳大了一号,芙蓉找遍了旧布篓子,才找到一块合适的红布,将就着剪剪。穿针引线,开始缝制。
葫芦靠着小狗,坐在门槛上,见芙蓉飞针走线,看的他眼花缭乱,坐的无聊了,便回头道:“大姐,你陪我说一会儿话。”
“我不得空,没见忙着呢,找你二姐说去。”芙蓉敷衍他。
葫芦低下头。瞧着正在菜园子里捉虫的茶茶,撇撇嘴道:“我二姐……只顾着捉虫子,天天吃完饭她就捉虫子啊。她不爱说话。跟她说话,她说的也是虫子。”
“你二姐才不是那样的人,不信,你跟她说说话。”芙蓉搪塞他。只顾着手里的活计。
葫芦伸伸腿,把两只手搭在小狗身上:“二姐…….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听到了。”茶茶回头。拿一片豆角叶子挡在额前:“二姐在捉虫。”
葫芦翻翻白眼,扭头对芙蓉道:“你看吧,我就知道,二姐只会捉虫。”
芙蓉的衣裳才做了一个袖儿,王婶子便来串门了,见芙蓉忙活着。便拉了把椅子放在院子里,自己坐了,抬头看看天。天上白云来回飘着,太阳垂在云中间,倒是一个晴天,风从耳朵边掠过,吹动着王婶子的头发。王婶子惬意的拉过葫芦,给他梳理着头发。
“没事在他头上扒拉什么”王婶子刚到。杨老爷子便来了,也知道芙蓉不待见他,自己搬了个小板凳挂在屁股上,一颠一颠的进来,靠着王婶子坐了,葫芦害怕他,赶紧的从王婶子怀里挣脱,跑回芙蓉身边,接着坐在门槛上。
“看见我就跑那么快,我能吃了你”杨老爷子咳嗽两声,从腰间抽出他的烟锅子,小心的放一些烟丝儿进去,点上火,呛的王婶子往芙蓉身边挪,他又眯着眼自顾自的享受了起来。
风清云淡,天气真好,杨老爷子烟都抽的多了。
芙蓉手上继续忙着,也给杨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大叔今儿没去放羊呀。”
杨老爷子喷了口烟,跟芙蓉家的烟囱着了火一样:“放啥羊咧,夏天热,后山上的草多,随便去割一捆,都够羊吃一天的了,这几天我都是趁着早上,去割一捆回来,放到圈里给羊吃,若是这会儿还把羊赶到后山去,虽说吃的饱,热着了羊,羊就瘦了。”
芙蓉点头,算是知道了。
“听说秀花也怀了一个孩子,不知道真的假的”王婶子问杨老爷子:“昨儿我还说,叫赵老四去给他瞧瞧,把把脉,看是个啥情况,但那孩子死活不愿意呢。”
杨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她怀了孩子她怀了个石头我倒相信,你没见走的时候,还跳起来打杨康呢,她怀孕,天上的太上老君都能怀孕了。”
杨老爷子不待见他的大儿媳妇,每次提起何秀花,他都要咬牙切齿,这一点,芙蓉早发现了。
杨老爷子跟儿媳妇何秀花,简直就像是三世的大仇人。
“那你说,秀花为啥要说她怀孕了”王婶子还是不明白。
杨老爷子敲打着烟锅子道:“那个不争气的都告诉我了,如今呢,刘会的吃住,都有刘府负责,人家府上有银子,怕委屈了咱们大孙子,就把刘会接到刘府里,好吃好喝的对待,以前呢,秀花,还有那个不争气的,都靠着蹭人家刘会的银子呢,这回,十天半月的蹭不上,可不是着急么,就想出来这么一个点子,加上,她知道杨波在县老爷府上做事,还说什么,杨波一个月能挣百十两呢,杨波不过是一个厨子,他又不是县太爷,那银子也不是天上掉的呀,你们也知道,杨波一个月,不过四两,就这还是准备留着给杨波娶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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