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喝热水,也不给芙蓉倒一碗,这闺女刚从铺子里回来,累着呢。”王婶子道。
“她家就在旁边,渴了不会回家倒咱家的水里又没糖。”杨老爷子看看芙蓉。撇撇嘴,接着抽他的烟锅子。烟丝冒出的热气,呛的王婶子直咳嗽。
“婶儿,我不渴,不用倒。一会儿回家还烧稀饭的。”芙蓉坐在被单上问王婶子:“婶儿,你昨晚半夜,听到哭声没有”
王婶子呆住了,半天不动。
“要是没听见,也没啥奇怪的,我早上问茶茶,葫芦,他俩都没听见,可是我躺那听了两个多时辰,好像隐隐约约,就是哭的怪伤心的。也可能是有风,我听错了。”芙蓉道。
“你没听错,那哭声就是你婶儿发出来的。”杨老爷子磕磕烟锅子:“她嚎了半夜,嚎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这么大的事,你跟个没事的人一样,以后被人家抄了家,赶出石米镇去,咱咋活”王婶子停下手里的活计,拿衣袖擦擦脸,哭起来。这一哭就停不下来,泪水滴滴答答的落在棉被上,湿了一片。
杨老爷子见王婶子哭这么痛,也不好再招惹他,闷着头,阴着脸,只顾着抽他的烟。
“杨波如今还在县里,不知道这事,这……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以后可怎么办,祖祖辈辈的,哪里做过这样的事不是要丢祖宗的脸面吗”王婶子越哭越伤心起来,引的杨老爷子也跟着叹气:“就是能想法子,现在也晚了。”
做邻居这么久,芙蓉还从来没有见过杨老爷子这么忧心的,就连当初一家子被何秀花,柳氏赶出门,没有着落,他都没有这个模样。
葫芦本来拉着小狗玩,听芙蓉在隔壁说话,就跑了进来,自己趴到羊圈的矮墙上,对着正在吃草的羊说:“你们快点吃草,快点长大,长大了,我就能吃羊肉了。”嘟囔了一会儿,又把脚抬起来,想往羊圈里翻,翻不过去,就两手扒着矮墙说:“羊肉……香香……羊肉……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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