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走了,我太痛了……)
白雪和水妙兰虽然不想萧飞逸再次冒险,但是这次也要出征,只好默默想着要随时保护好他,倒也没有吭声,避免萧飞逸分心分神。
秦岚、颜如玉和小青可不一样,她们仨一听萧飞...
天光微明,千秋峰顶的烽火尚未熄灭,残烟袅袅升腾,在晨雾中如龙游走。萧飞逸率军回山时,朝阳正从东岭探出半轮金边,照在他染血的铠甲上,映出斑驳如画的光影。九大战神皆负轻重伤,然步伐坚定,眼神灼灼,仿佛浴火重生之凤凰,带着焚尽敌营的余威归来。
王宝来早已率众将迎至谷口,见主帅安然无恙,心头大石落地,眼圈竟微微泛红。他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末将王宝来,恭迎大帅凯旋!千秋峰安如磐石,未曾失守寸土!”
萧飞逸翻身下马,伸手扶起他,目光深邃而欣慰:“好!你守住了这座山,也守住了南楚的命脉。今日之功,不在焚粮之下。”
此言一出,四周将士无不侧目。他们亲眼所见王宝来从一个纨绔公子蜕变为统御三军的副帅,心中原本尚存疑虑,如今听萧飞逸亲口褒奖,再无人敢轻视于他。
老王爷拄杖而来,朗声笑道:“飞逸啊,你这一把火烧得好!烧得三国联军肝胆俱裂,烧得我南楚士气如虹!昨夜我登高远望,只见三处火光冲天,宛如三颗赤星坠落人间,预示着国运将转!”
萧飞逸拱手行礼:“王爷过誉了。此战能成,全赖诸位同心协力。若非刘铁金骑兵及时包抄,若非李子齐埋伏得当,若非王宝来镇守后方稳如泰山,哪怕一处疏漏,便是万劫不复。”
太子秦坚亦率三位殿下与公主郡主列队相迎,神情肃穆。他上前一步,深深一揖:“萧帅以奇谋破强敌,挽狂澜于既倒,实乃国之柱石。孤虽未能亲赴战场,然心随诸君驰骋沙场,热血难平!”
萧飞逸还礼道:“殿下不必自责。储君之重,在于安定人心、维系社稷。昨夜您留守千秋,便是最大功劳。”
众人正说话间,忽有斥候飞奔而至,脸色凝重:“报??!北赵穆可罕已下令全军后撤三十里,于黑水河畔扎营;东齐燕婴则在结界镇残址设立临时帅帐,召集各部整顿兵马;西秦方面仍无动静,但据密探回报,楚东流已脱困而出,正率五万大军向主营靠拢!”
萧飞逸闻言,眉峰微动,却并未惊慌,反而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退而不攻,是怕了。粮草尽毁,军心动摇,此刻最怕的是内乱而非外敌。只要我们不动,他们就不敢动。”
倪雾沉声道:“但他们一旦整合完毕,必会卷土重来。尤其是穆可罕,此人老谋深算,绝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我们不能等。”萧飞逸转身走向帅帐,“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两个时辰,伤者优先医治,战死者登记造册,厚葬英魂。其余将士轮班值守,不得懈怠!同时命龙隐密卫加派细作,潜入三国营地,务必掌握其兵力调动与内部动向!”
“是!”众将齐声领命。
待众人散去,萧飞逸独留倪雾、欧阳飞雨、侯赢三人议事。他铺开地图,指尖划过黑水河一线,低声道:“穆可罕退守此地,看似稳妥,实则暴露弱点??水源单一,背靠绝涧,若遭火攻或断流,极易陷入绝境。而燕婴性急躁进,昨夜败退之后斩将立威,正是急于挽回颜面之时。至于楚东流……此人虽勇猛,却刚愎自用,且与穆可罕素有嫌隙。”
欧阳飞雨眼睛一亮:“大哥的意思是……挑拨离间,使其互不信任?”
“不止。”萧飞逸嘴角浮现一抹冷意,“我要让他们自己打起来。”
侯赢皱眉:“如何做到?三国毕竟同仇敌忾,岂会因几句谣言便自相残杀?”
“那就不是谣言。”萧飞逸取出一封密函,“这是我命龙隐密卫从结界镇缴获的粮册残页,其中清楚记载着东齐曾私自截留本应分配给西秦的十万石军粮。此事若被楚东流知晓……哼,以他的脾气,岂能容忍?”
倪雾恍然:“你是想伪造证据,让楚东流以为穆可罕与燕婴合谋欺压西秦?”
“正是。”萧飞逸点头,“不仅如此,我还命人制作了一批北赵制式的箭簇与旗帜,稍后将悄悄遗留在东齐溃兵逃亡路径上。只要楚东流发现‘北赵军队’曾在夜间袭击东齐后勤线……嘿嘿,三方猜忌,必将爆发内讧。”
欧阳飞雨抚掌赞叹:“妙极!这样一来,即便他们想联手反扑,也会彼此提防,行动迟缓。而我们,则可坐收渔利!”
“不错。”萧飞逸目光如炬,“真正的战争,从来不只是刀剑之争,更是心智博弈。谁能掌控人心,谁就能主宰战场。”
正说话间,小青匆匆走入帐中,手中捧着一只信鸽筒。她神色紧张:“大哥,刘铁金传来急报??他在西山发现一支神秘部队,约三千余人,身穿黑袍,面覆铁面具,行踪诡秘,不属任何一国编制!更奇怪的是,这些人并未参与昨夜混战,而是悄然驻扎在将军集西侧废弃矿洞之中,似在等待什么命令。”
帐内气氛顿时一凝。
“黑袍铁面?”侯赢沉声,“莫非是……阴冥宗?”
萧飞逸瞳孔骤缩,手指猛然攥紧桌角:“不可能!阴冥宗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先帝剿灭殆尽,首脑伏诛,余党流放北漠,怎会突然再现?”
“可特征完全吻合。”小青递上一张画像,“这是刘将军手下画师根据目击者描述所绘,你看这服饰纹样,胸口绣有‘幽’字古篆,正是当年阴冥宗死士标记。”
萧飞逸盯着画像良久,脸色愈发阴沉。他缓缓起身,踱步至帐门,望着远方苍茫群山,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若真是他们……那背后之人,恐怕比三国联军更可怕。”
倪雾皱眉:“阴冥宗一向行事诡异,专事刺杀、蛊毒、操控人心,曾一度渗透朝廷六部,连先帝都险些遭其暗算。若他们卷土重来,目的绝非助哪一国取胜,而是趁乱搅局,借刀杀人,最终图谋天下!”
“所以,我们必须抢先一步。”萧飞逸猛然转身,眼中寒光迸射,“飞雨,你立刻带十名精锐密探,伪装成溃兵混入那支黑军营地,查明其真实身份与意图!侯赢、刑天,你们各率五百死士,暗伏将军集两侧山林,一旦确认为敌,立即围剿,不留活口!此事绝不可泄露风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遵命!”三人齐声应诺,迅速离去。
萧飞逸独自立于帐前,久久未语。他知道,这场战争的水面之下,早已暗流汹涌。赵?之死、田不忌暴毙、通道打通、粮草焚毁……一切看似顺理成章,实则步步惊心。而如今阴冥宗重现,更像是某种预兆??有人在幕后操纵全局,试图将南楚拖入更深的漩涡。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师父临终前的一句话:“飞逸,江湖之外有庙堂,庙堂之上有鬼蜮。你手中之剑,斩得尽千军万马,却未必斩得断无形丝线。”
那时他不懂,如今却渐渐明白了。
“大哥。”水妙兰不知何时来到身后,轻轻为他披上一件外袍,“你已经三天未曾合眼,该歇一歇了。”
萧飞逸回头,看着这位自幼相伴的红颜知己,眼中难得露出一丝温柔:“妙兰,你说……我们真的能守住这片江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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