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转身离去,功夫不大,把华道子带到大帐。
此时的华道子身上和手上都是染料的颜色,眼睛通红,头发凌乱,更显佝偻,如同一个生不逢时苟活于世的画匠,哪里还有半点画圣的样子。
华道子一进门就眯着眼道:“本圣以前就曾经和诸位提起过,不要妄动干戈,那样会生灵涂炭的!可惜,你们谁都听不进去,现在终于出事了吧!哎,国师和众位将军的意思,将军已经和我说了,本圣愿意为大家排忧解难
跑这一趟!
“我自幼孤僻,不受待见,是陛下让我平步青云,摆脱了生活的困境,让我能一展所学,成为别人嘴里的大圣!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太子平时对我也算尊敬,所以就算赴汤蹈火,我也尽量把这趟差事办成!大不了,我搭进
自己的命就是!”
“华圣高义,我等佩服!那华圣可知作为北赵使者出使南楚应该注意什么吗?”穆可罕站起来后一拱手,略带谦卑地对华道子道。
“当然!不能有损国体,懂得斡旋,尽量办成此事,不能被南楚人狮子大开口,让我北赵损失惨重!”
“好!既然华圣什么都懂得,那这趟差事就委托给您了!至于底线,本国师暂且不给你划定,但凭华圣自由发挥,只要不太离谱,我们都会同意的!”
“没有问题!谢谢国师的信任!”
“华圣,出使南楚,你打算带多少人,或者说你想带谁去?”
“什么人都不需要,本圣一人足以!只要国师能保证我不被南楚士兵射杀就好!见到楚皇,本圣自然知道该如何说!”
“一人足矣?是不是太势单力孤了?”
“国师大人,我此去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请回太子的龙首,动嘴商谈而已!我猜,南楚定会有所刁难,有可能漫天要价,我已有打算,坐地还钱就是,人多了反而会不好商谈。”
穆可罕想了想道:“也是!人多了,你就会有所顾忌,有些话可能也不好讲!既如此,那明天就麻烦华圣独自一人前去商谈了!”
“国师请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把事情办好!”
“好!如果华圣真能把事情办妥,本国师定会上书给陛下,为您请功!”
“请功就不必了,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如果国师大人没有其他吩咐,我就退下了!”
“好!那就恭送华圣了!”
华道子拱了拱手,大踏步离去,背影略显萧瑟,竟然带出了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觉得终于把烫手山芋送了出去。
华道子成也罢,败也罢,总会探出南楚的一些口风,这就足够了。反正楚皇真的震怒的话,要杀的也是华道子,轮不到在座的人。
天一亮,华道子就准备起身了。
今天的他和昨天又不一样,眼窝深陷,双眼更红,神情凝重,只是衣冠崭新,还带着一个长条箱,也不知道里面装置什么。
“华圣,木箱里面是......”
“我的一些画作!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他们,就想把自己这些天画的拙作带过去,也算聊表心意!”
“哦,华圣有心了!”
国师穆可罕早已把要带的旌节准备妥当,华道子接过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华圣,我们有战车相送,您不用步行前往!”
“哦,是这样吗?也好!”
就这样,一架战车载着华道子孤单单地上路了,车上除了他之外只有一个车夫。
华道子看了看前面的路,心里百感交集,长叹一声后闭上了眼睛。
出乎华道子意料,当他快来到千秋峰时才发现,原来北赵大量骑兵已经早早等在那里,为首的人居然是武圣武擎天。
华道子见到武圣,立刻小跑过来,急急地道:“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武圣苦笑了一下后道:“我不来的话,谁保证你不被南楚士兵射杀?”
华道子疑惑地道:“难道您来了,他们就不会开弓放箭?”
“非也!我只是让士兵们打前站,把你要出使的事情提前和峰顶之人沟通,否则你怎么进得去?”
“那他们同意了吗?”
“已经同意了!华圣请看,前面的道路正在被打开!只不过,他们仅仅开辟出一条小路,一会您只能步行进去了!”
“多谢武圣,您有心了!几步道而已,我自己进去就好!”
“那就祝你马到成功,把事情办妥,否则我等真的无法向陛下交待!拜托了!”
“武圣放心,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定要谈成此事!”
“多谢华圣!”
“大人客气了!我本就是北赵子民,能为大家做点事是我的荣幸!”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谷底被封的道路真的被清理出一条窄窄的缝隙,够一个人穿行而入。
“大人,我进去之后,你带人离开吧,否则会让南楚觉得我们正在以武力压人,反而不好!”
“也好!那华圣自己千万小心!”
“放心!我的命不值钱,他们想要,给了就是,没啥大不了!”
华圣说完,抱了抱拳,毅然决然地向谷内走去。
武圣非常感叹,觉得赵皇当初真没看错人,否则今日之事真的挺麻烦。
看着华圣顺利走入谷底窄路,并没有遭到攻击,武圣带着几千人马返回了。他还是相信华道子所言,知道这些人马在这毫无震慑之力,有可能还会适得其反,还不如回去。
华道子看着武圣带着人马离去,脸上升起一股神秘的表情。
外面发生的一切,萧飞逸了如指掌,见只有华道子一人进谷,还真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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